李可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打火机套上的“苓”字被汗水洇得发皱。

码头上的打斗声还在耳边，他盯着林凤娇的轿车尾灯，脑内AI突然响起父亲调试缝纫机的咔嗒声...

那是1987年火场前，他跟着父亲学改织机转速时的调子，此刻却快了三倍，像根绷到极致的银线。

“苓哥，美罗城的传真！”小羽抱着文件夹冲进来，工牌上的“临时工”三个字还没捂热，“林凤娇把赌约改成现场电视转播，明天上午十点，暴雨黄色预警。”

安小薇的银线在绷架上“铮”地绷直，她转头时，李可苓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......

昨夜她又在改良旗袍开衩弧度，绷架上摊着画满18厘米标记的设计图，砚台里的墨汁还没干透。

美罗城的T台被三十盏碘钨灯照得雪亮，李可苓的瞳孔泛起银辉，10秒透视扫过走秀模特的后颈......那抹青龙帮纹身的青色，和马德贵鞋底的LOGO一模一样。

“穿手工艺品走秀？传出去我掉价！”模特甩着烫金长发，化纤旗袍的开衩卡在大腿根，“除非加钱，否则我宁可穿和胜集团的工装。”

陈露的莲子香从后台飘来，她带着20位评弹名媛挤到台前，每人袖口都绣着玉兰花暗纹：“妹妹，你后颈的纹身......”

她突然凑近，银线在模特后颈虚晃，“和胜集团给的出场费，够买几件真旗袍？还是说，够给青龙帮交保护费？”

模特紧张的伸手去捂后颈：“你、你乱说！”

李可苓摸出打火机，新套子上的针脚在聚光灯下泛着微光：“王小姐，你上周在和平饭店的消费记录......”

他顿了顿，脑内AI正快速解析她的信用卡账单，“一晚八千，比你三个月的走秀收入还多。”

模特的高跟鞋在T台上打滑，陈露趁机递上安氏旗袍：“试试吧，18厘米开衩，走路不卡裆。”她压低声音，“而且......”银线在旗袍领口轻轻一挑，“侧光显立体，逆光透纹理，暴雨天穿出去，回来连盘扣都不会松。”

当模特狼狈退场时，陈露的名媛团已经排好队形，张婶第一个走上T台，袖口的玉兰花绣标在侧光下立体得能接住露珠：“我们啊，穿的不是旗袍，是手艺人的针脚。”

上海电视台的BetacamSP摄像机对准李可苓时，他正看见天气预报员偷偷把和胜集团的信封塞进西装内袋。

脑内AI的提示音带着父亲的苏绣口音：【检测到气压异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