淌。
“欢迎来到‘蛇瞳’。”阴冷女声混着老式收音机的雪花音响起,雾气中走出的女人身着银灰色的确良旗袍,左眼是个不停转动的老式水表,“我是暗鹰最后的祭司,也是你们的送终人。”她抬手间,沼气湖沸腾翻涌,数百条机械蛇破水而出,鳞片上印满褪色的样板戏海报,蛇信喷出的绿色毒雾瞬间腐蚀了三棵百年榕树。
宋然拽着姜秣滚进弹坑,怀中的怀表复制品突然发烫,表盘上的天安门浮雕泛起金光,投射出简易防御工事图。“用打靶场的矩阵战术!”姜秣甩出淬了草药的银针,针尖扎进机械蛇关节时溅出蓝色火花。宋然同时扣动步枪扳机,子弹却被水表眼折射的光束反弹,在岩壁上凿出“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”的字样。
混战中,姜秣发现祭坛边缘的六根水晶柱上,分别雕刻着戴着柳条帽的工农兵形象,手中握着的不是武器,而是虞朝青铜戈与生产队锄头的结合体。她突然想起县文化馆收藏的虞朝壁画——“六灵镇魔”图里的神兽,此刻竟变成了举着红宝书的机械巨像。“破坏水晶柱!”她大喊着将银针掷向最近的柱子,针尖却被柱面的“四个伟大”标语弹开。
祭司发出尖锐的笑,水表眼突然高速旋转:“以为这些是装饰品?每根柱子都连接着卫星发射塔!”话音未落,六根水晶柱同时亮起红光,天空中划过无数道轨迹,宛如夜空中的人造卫星。姜秣感觉胎记几乎要烧穿皮肤,恍惚间看见无数记忆碎片:年幼的自己在供销社捡到的怀表残片、父亲临终前藏在粮票里的密信、还有母亲用缝纫机绣在她嫁衣上的莲花纹——此刻全部化作光流汇入祭坛。
“以人民之名,破!”姜秣咬破舌尖,将鲜血喷在怀表复制品上。表盘突然展开成五星红旗图案,光芒所及之处,机械蛇鳞片上的样板戏海报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布满锈迹的“暗鹰”字样。宋然趁机将手榴弹塞进沼气湖,爆炸掀起的气浪中,姜秣看到祭司的银旗袍下露出半截知青下乡的搪瓷杯改造的机械腿。
“你也是知青?!”姜秣的质问被爆炸声吞没。祭司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,水表眼渗出紫色液体:“我们都是被时代抛弃的齿轮...只有重塑世界,才能让青春不被辜负!”她突然将手插入机械心脏,整个祭坛开始扭曲成巨大的齿轮,沼气湖化作巨蛇张开獠牙。千钧一发之际,姜秣锁骨处的胎记爆发出刺目红光,与机械心脏产生共鸣,她的意识被拽入一片黑暗。
黑暗中浮现出无数画面:七零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列车、父亲作为地质队员在戈壁发现虞朝遗址的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