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他甚至不敢再看胡一菲的眼睛，抓起外套，匆匆地冲出了家门，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。

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胡一菲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仿佛被抽空了灵魂。她亲耳听到了曾小贤的选择，亲眼看着他为了诺澜、为了他自己的利益，在最关键的时刻，抛弃了她。

最后一丝幻想，彻底破灭了。

林默看着眼前这由他精心策划（或者说顺水推舟促成）的一幕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他知道，曾小贤已经用自己的行动，完成了这“终极表演”。

他走到胡一菲身边，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，只是将手中那份打印好的文件递给她，轻声说道：“胡老师，这是我昨天晚上帮你整理的，关于今天面试可能会问到的一些前沿问题和应对思路，还有对方几位主要面试官的背景资料分析。或许……能帮上一点忙。”

胡一菲缓缓地转过头，看着林默递过来的文件。那份文件整理得条理清晰，内容详尽，显然是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。

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，那个承诺要陪她的人选择了离开；而这个看似只是朋友的年轻人，却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。

强烈的对比，如同海啸般冲击着胡一菲的心脏。

“时间不早了，”林默看了看表，语气温和，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，我送您去面试地点吧？路上还可以再对一下流程。”

胡一菲看着林默那双平静而可靠的眼睛，点了点头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：“……好。”

林默扮演着“无辜”的旁观者和及时的信息（帮助）传递者，成功地制造了这个最终的、无可辩驳的决裂契机。

曾小贤的形象，在胡一菲心中，彻底崩塌了。

面试的过程，胡一菲表现得非常出色。或许是因为彻底的心死让她抛开了所有杂念，或许是林默临行前给她的那些资料和鼓励起了作用。她发挥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，赢得了面试官的一致认可。

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，巨大的空虚和心碎感瞬间将她淹没。

她成功了，但那个本该分享她喜悦、或者至少在她身边的人，却不在。

林默一直等在外面。看到胡一菲出来，他没有立刻上前询问结果，只是递给了她一瓶温水。

胡一菲接过水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往前走。林默也安静地跟在她身边。

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街角公园，胡一菲停下脚步，背对着林默，肩膀开始微微颤抖。

她不需要林默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