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将密信送出后,便开始耐心等待哥哥王子腾的回音。她知道,以哥哥的权势和手段,办成这件事并不难,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运作。
在这期间,她并没有闲着。她开始为下一步计划做铺垫——说服贾政。
虽然贾政对贾珀漠不关心,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。无缘无故地将一个并未犯错的儿子送去九死一生的边关充军,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。王夫人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让贾政点头同意,甚至最好是主动提出。
她精心选择了一个时机。那天,贾政因为处理了一些府里的琐事,又被宝玉的“顽劣”气得不轻,正独自在书房里生闷气。
王夫人端着一碗参汤,款款走进书房。她没有立刻提贾珀的事,而是先柔声细语地劝慰贾政,替他顺气,又状似无意地抱怨起府里开销大,子弟们又不争气,让她这个当家主母操碎了心。
贾政听着妻子的抱怨,心中的烦闷更甚,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唉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。儿女都是债!”
王夫人见时机差不多了,话锋一转,看似随意地提起了贾珀:“说起来,珀儿今年也十八了,老大不小了。整日里待在家里,也不是个事儿。我看他那性子,沉闷得很,读书也不见有什么长进,将来怕是难有出息。”
贾政皱了皱眉,不耐烦地道:“那个孽障,提他做什么?随他去吧!”
“老爷这话就差了。”王夫人立刻接口,脸上露出“慈母”般的关切,“再怎么说,他也是老爷的儿子,是咱们贾府的子孙。总不能眼看着他一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吧?将来传出去,别人也会说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尽到教养之责。”
贾政被她说得有些意动,问道:“那依你之见,该如何?”
王夫人心中暗喜,脸上却不动声色,继续说道:“我倒是替他想了个出路,只是不知道老爷是否同意。”
“你说说看。”
“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,尤其是边关,战事吃紧。”王夫人缓缓说道,仔细观察着贾政的反应,“我想着,是不是可以……送珀儿去边关历练历练?”
“去边关?”贾政吃了一惊,眉头紧锁,“那地方……刀枪无眼,凶险得很!”他虽然不喜欢贾珀,但也没想过要他的命。
王夫人立刻“解释”道:“老爷误会了。我不是让他去送死,是去历练!俗话说,玉不琢不成器。男儿志在四方,总关在内宅里能有什么出息?去边关见见世面,吃点苦头,磨练磨练筋骨和意志,说不定将来反而能有一番作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