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那花瓶碎得蹊跷,奴才看着,倒像是有人故意推了一下架子似的……”
王夫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:“哦?库房重地,谁会这么大胆?”
周瑞家的故作沉吟:“这个……奴才也不敢乱说。只是前两日,好像看到三爷在库房附近转悠过……”
“贾珀?”王夫人眉头一挑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“他去库房做什么?”
“听说是去领什么东西,结果库里没有,就空手回去了。许是……心里不痛快?”周瑞家的揣测道。
“哼,心里不痛快,就敢拿府里的东西撒气?”王夫人立刻抓住了这个“把柄”,“好啊!真是反了天了!一个庶子,不好好本分度日,竟敢如此大胆妄为!”
她立刻做出指示:“去,就说这花瓶是贾珀打碎的!他因领取份例不满,心生怨恨,故意潜入库房搞破坏!人证物证(虽然是伪造的)都要做扎实了!我倒要看看,这次他还有什么话说!”
除了打碎花瓶,周瑞家的又想到了另一个“由头”。府里每日开销巨大,银钱往来频繁,账目上偶尔出现一点小小的差额,也是常有的事。她立刻授意相熟的账房管事,“发现”了一笔对不上账的少量银钱(也就几十两银子,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)。
然后,又“恰好”有下人“看到”贾珀的小厮茗烟最近手头似乎宽裕了些,还在外面买了些平日里用不起的东西。
于是,两条线索“完美”地汇合到了一起:贾珀因心生不满打碎了珍贵瓷器,又指使小厮偷盗了府内银钱!
这两项罪名,任何一项坐实了,都足以让贾珀受到严厉的惩罚,轻则重打一顿,禁足思过,重则直接撵出贾府,甚至送官查办!
王夫人对此计划非常满意,立刻让周瑞家的去安排。务必要做得天衣无缝,让贾珀无法辩驳。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贾珀跪地求饶、被拖出去重打的凄惨场面了。
很快,事情就“败露”了。
库房管事和账房管事一起找到了贾政面前,哭诉库房失窃、瓷器被毁、银钱丢失之事,并“呈上”了指向贾珀的“证据”——几个被周瑞家的威逼利诱、串通好的下人的“证词”,以及那笔对不上账的账目。
贾政听闻此事,勃然大怒。他本就看贾珀不顺眼,现在听说这个庶子居然做出如此胆大包天、有辱门风的事情,更是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反了!反了!真是家门不幸!”贾政拍着桌子怒吼,“去!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!我倒要亲自问问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