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爷啊,您来得不巧,这个月的份例还没下来呢,您过两天再来吧。”管事捧着茶杯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“三爷,您要的炭?哎呦,今年的炭火紧张,各房主子都不够用呢,您这儿……先拿这点儿回去应应急?”说着,就让小厮秤了点碎炭末子给他。
“三爷,这匹衣料是给您的。库里新缎子都给宝二爷那边留着做新衣裳了,这匹虽说是旧了点,颜色也暗了些,但料子还结实,您将就着用吧。”账房的小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
面对这些或明或暗的刁难和羞辱,贾珀始终保持着平静。他从不多言,也不争辩,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,眼神沉静得让人有些发毛。然后,他会默默接过那些被克扣的物品,转身离开。
他越是这样不动声色,那些管事和小吏心里反而越是有些嘀咕。但想到上面有王夫人和宁府这两座大山,他们也就有恃无恐了。反正欺负一个没根基的庶子,也不会有什么后果。
贾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他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孤狼,默默舔舐着伤口,积蓄着力量,等待着反击的机会。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隐忍,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与此同时,关于秦可卿那边送来的嫁妆,府里也开始有些隐晦的议论。
秦家家底不厚,秦业官职又低,能准备的嫁妆自然无法与那些真正的豪门贵女相比。虽然秦家已经倾尽全力,置办得体面周到,但在荣国府这样的地方,下人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,更是势利的。
“听说了吗?秦家姑娘的嫁妆送来了。”
“嗨,能有什么好东西?小门小户的,比得上咱们府里姑娘们的零头就不错了。”
“可不是,听说抬进来的箱笼看着不少,里面怕是没什么硬货。”
“跟咱们宝二爷将来的媳妇比,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!”
这些议论,或多或少也会传到贾珀的耳朵里。他依旧面无表情,仿佛事不关己。但他心里清楚,这些对比和议论,也是冲着他来的。连带着他未来的妻子,也要承受这份轻视。
他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这份屈辱,他同样记下了。
婚期终于到了。
这一天,荣国府上下张灯结彩,处处悬挂着红绸。但与往日府中有重大喜事时的喧嚣热闹相比,今日的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的冷清。
礼堂设在荣府的正厅,布置得倒也符合规制,红烛高烧,喜字高悬。只是前来观礼的宾客,却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多。贾府的亲朋故旧虽有到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