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向前走，方向大致是朝着宇智波族地的。

一路上，他不断地“犯错”。

一会儿一头撞在了一棵矮树的树干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哭泣。

一会儿又被脚下的石子绊倒，再次摔跤，这次甚至滚了两圈，身上沾满了更多的草屑和泥土。

当他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到宇智波族地边缘，开始遇到早起活动或巡逻的族人时，他的“表演”进入了高潮。

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宇智波中忍，皱着眉头拦住了他：“喂！你是……宇智波工？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？你的眼睛？！”

工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，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，嘴里喃喃着：“黑……好黑……什么都看不见……嘿嘿……眼睛……我的眼睛……”

他甚至没有“看到”面前有人，径直朝着中忍撞了过去。

中忍下意识地侧身躲开，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和一丝惊疑不定。他看着工那被破布胡乱缠绕的、还在隐隐渗血的眼眶部位，以及那一身狼狈和疯癫痴傻的模样，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
“这家伙……难道是……”中忍没有再试图交流，只是摇了摇头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，但更多的是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漠然。

很快，宇智波旁支的废物工，因为无法承受屈辱和打击，自己挖掉了双眼，并且因此彻底疯掉的消息，如同风一般，迅速在族地内小范围地传播开来。

一路上，不断有族人看到工的惨状。

有的人露出震惊的表情，停下脚步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

有的人则是一脸嫌恶，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，加快脚步，远远地避开。

也有少数人，或许是出于某种虚伪的同情，上前试图询问或提供帮助：“工，你还好吗？需要帮忙吗？”

但工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。

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时而傻笑，时而哭泣，时而对着空气挥舞拳头，跌跌撞撞，步履蹒跚，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，朝着自己那间位于族地最边缘、最破败的住所，“艰难”地移动着。

他的这番表演，无比成功。

所有看到他的人，都在心中给他打上了一个新的标签：一个瞎了眼的、彻底疯掉的、毫无价值的、可怜又可憎的……废物。

这个结论，正是工所需要的。

它如同一道坚固而无形的屏障，将他与过去那个虽然卑微但尚有“威胁潜力”（哪怕只是理论上的）的身份彻底隔绝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