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求贺锦书,不是因为自尊心作祟,
而是她清楚,即便自己卑躬屈膝恳求贺锦书帮助,他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帮。
在贺锦书眼中,她是对贺家落井下石的仇人之女,是冷眼旁观他受尽屈辱的恶毒青梅,是对他不择手段谋权行径嗤之以鼻的假清高。
她们之间隔得太多,贺锦书恨她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因为她求而相帮?
复杂眸光投注在贺锦书身上,陆言卿翻涌的情绪归于平静:“如果真有这种好事,我求你。”
宫宴上的事给了她一记重锤,
她自以为的证据确凿,却因皇后的权衡利弊而轻拿轻放,若不是宋夫人横插一脚,今日就被虞灵母女逃了去。
以前的她在乎虚名,如今的她只渴望权!
规则掌握在上位者手中,若无撼动规则的权利,只能任人宰割。
去他的清高美名,
若连保全自己和家人的能力都没有,要这些虚妄有何用?
眨眼的功夫,贺锦书惊觉面前人好像变了个样,
眼神中的骄傲不在,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勃勃野心。
有意思!
他懒懒掀了下眼皮,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
陆言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玩儿一些。
狭长的眼尾微挑,贺锦书注视着陆言卿向自己靠近,
伸出手搭在自己衣袖上,而后,颤抖的五指合拢将绯色布料拽进手心,虔诚得仿佛是抓住后半生依靠一般,
“求你帮我。”
嘶哑的嗓音颤抖,暗藏呜咽,
让贺锦书不由联想到百兽园中,失去依靠的幼兽,
只要他摊开放满食物的手,幼兽就会呜咽着靠近,低下头颅讨好地舔舔自己的手指。
将幼兽表情带入到陆言卿身上,
贺锦书指骨难耐的屈了屈,啧了一声,
“啧,倒是听话。”
他果真吃这一套,
比起自己硬碰硬,他更想看她为难,看她被逼到绝境时候,向他示弱。
陆言卿默了默,就听贺锦书似笑非笑道:“可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呵呵!”
陆言卿被气笑,咬牙切齿道:“我身上还有什么价值,掌印不妨说一说。”
她就知道,贺锦书没这么好心!
以帮忙吊着她,不过是想看她低头求他的模样!
可悲的是,她明知道其中有诈,却还是舍不得放弃那一丝可能。
有贺锦书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