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者身上强势压抑的气势实在不容忽视,等采雁后知后觉发现时,已经晚了。
她瞧见谢昀面色不豫的脸时便暗觉不好。
她是林莺娘一手调教出来的贴身丫鬟,自然将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学得足足的,当即跪地求饶。
“侯爷,奴婢一时失言,说错话,还请侯爷大人大量,饶了奴婢这一回。”
自家丫鬟犯了错,林莺娘自是护短得紧。
连忙上前来,假意呵斥她,“你这丫头,莽莽撞撞的,还不快退下去。”
采雁忙不迭退出去,手忙脚乱,手里端着的铜盆都险些没拿稳。
眼见采雁离开,林莺娘才娇声来哄面前的郎君,“侯爷怎么回来了,不是说要去和底下人议事吗?”
她殷勤讨好人的法子足足的,又是婀娜着身子腻上来,又是纤纤素手来捏他的脖颈。
同时还将话头移开,好叫他忘记方才的事。
谢昀岂会忘记。
这主仆俩原是一丘之貉。
那丫鬟敢说出那样的话来,想来私下里少不了她这个做主子的言传身教,耳濡目染。
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莺娘,“都说奴仆肖主,她那伶牙俐齿倒是当真颇学得你几分精髓。”
这不是夸奖人的好话。
但林莺娘现下心虚,便是知道也不能辩驳,只得讪讪应下。
主仆俩受了牵连责怪,依着林莺娘睚眦必报的性子,必定要在别处找补回来。
于是江水宽阔,主仆俩去船头甲板上散心吹风。
林莺娘瞧见候在一旁的长风,特地招手唤他过来。
长风看了四周,四下无旁人,确定喊的是自己,他抬脚走过来。
他看得分明,自家主子待林莺娘不似旁人,自己万万不能得罪她。是以她的吩咐他无有不从的。
却不想行至采雁跟前时,她忽然伸脚来绊自己。
这事发突然,他本就因先前的事不敢看采雁,是以格外没有防备。
好在他到底功夫深,不过踉跄两下便撑住身形,好歹到底是没有狼狈倒下去。
林莺娘将这些看在眼里,抿着唇偷笑,“长风大人这是怎么了,不是武功好得很么?这样平坦的路上也能险些叫自己摔了?”
林莺娘是在明晃晃笑他。
采雁在他这里受了欺负,她自然要为采雁出气的,大气顾忌着谢昀出不了,私下里使使这样的小绊子还是无伤大雅的。
正逢也有几个亲卫从甲板过,听见了,看着长风的眼里隐隐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