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昀朝她走过来,“方才在心里骂我什么?”
他心思多敏锐,一眼看穿了她。
姑娘佯装不知,“侯爷说什么?我怎么会骂侯爷呢!我方才分明是被侯爷的神态折服了,只觉侯爷清正高华,令人高瞻仰止,心悦诚服。”
官场上惯来拍马屁的话由她说来也是信手拈来的紧。
这样的话谢昀官场上听得多了,平时只觉得厌烦无比,如今叫她说来倒是颇有几分动听。
便是知道她是哄骗自己的,也好脾气的没有拆穿了去。
青山将这些看在眼里,问一同上船的长风,“侯爷平时不是最讨厌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吗?每每有官员如此都遭了侯爷斥责,怎么今日听了却甚是愉悦?”
他是不懂风花雪月的蠢木头。
长风却是了然,“你懂什么,话是一样的话,也得看是谁说的呀!”
他心有所属,自然看穿。
只是心里却叹,他心有所属的姑娘眼神不好,喜欢上这样不懂风花雪月的榆木疙瘩,全然没将自己看进眼里。
到底是不甘心的。
同处在一条船上,总有相遇的时候,她从姑娘的船舱里出来,叫等在外头的长风拉去一旁的僻静处说话。
“你有事吗?”
心急的姑娘着急走,“有事快说。我还要去打水给姑娘净面呢!”
在她心里,姑娘净面这样的小事都比自己重要。
长风气极,索性直接问她,“我和青山,你喜欢谁?”
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害羞的姑娘起初不肯说,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地不让她走。
“你不告诉我,今日你就别走了。”
他蛮横起来也很是难缠,采雁到底是拗不过他,只得羞答答地开口,“我喜欢青山大人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长风对这个答案格外不满意,“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?”
采雁点头,“知道啊!”
她又不是傻的,在雾凇院时便满院子人都知道的事,她又岂会不知。
长风更气了,他将采雁堵在此处不让走,势必要让她说个好歹出来。
“你为什么喜欢他?他哪里比我好了?”
采雁倒是也坦荡,将先前在江州林家时,青山火场救她的事说给长风听,说到最后,脸上都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娇羞。
“他在火场里从天而降的那一刻,我就喜欢他了。”
她是最寻常的少女,在情窦初开的年纪,叫人如盖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