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是如宫人们所说不过是因着谢夫人的缘故,敷衍着过来探望一眼便是。
但她现下没有旁人可以问了。
成安公主虽是皇室,但因她身份特殊,在这皇宫里没有人敢与她亲近。
平阳公主能问的也只有谢昀而已。
毕竟他还算与成安有些牵扯之人。
平阳公主想,他该也是有些难过的罢……
可谢昀眉眼平静,并未瞧出半点波澜,就连语调也是惯来的沉稳,“成安殿下的死讯,臣得知了亦是觉得惋惜,只是逝者已矣,殿下还需保重凤体,切勿太过伤怀。”
是同寻常人一般的体面话。
平阳公主在宫檐下看着谢昀行礼离开。
他总是这样,来去匆匆,清矜疏朗的身影从未在她面前停留半刻。
但好在,他也不曾为别人所停留。
平阳公主想起先前成安安慰自己的话,心里豁然开朗了不少。
纵是性子冷淡些也无妨,总归自己日后嫁过去,日日温言软语哄着,再硬再冷的性子也能柔情似水。
这是成安教她的话。
平阳公主记在心上。
谢昀出宫上马车,自有青山上前撩帘。
轿帘落下,自家主子清冷的声在车厢响起。
“长风呢?”
青山恭敬回,“侯爷,长风回临江城了。”
他仍去临江城盯着林莺娘主仆俩。
车里的谢昀没说话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算作知晓。
他合目歇息,耳边响起的,是方才平阳公主小心翼翼询问自己的话,“谢大人,成安的死谢大人可也是难过?”
他怎么会难过。
谢昀睁开眼,眸中暮霭沉沉,凝着一层冷霜。
他想起昨夜长风进来禀告的话。
“只恨我是个女子,没权没势的,奈何不了他。”
“若我是男子,能进朝堂,能封侯拜相,定要将他踩在脚底,不得翻身。”
呵……
谢昀轻笑了一声,再睁开眼,眸子深处风起云涌。
当真好大的胆子。
竟起了心想要将他踩在脚底,不得翻身。
临江城的姑娘忽然觉得心里莫名其妙有点慌。
像是叫人惦记了,自骨头缝里渗出一阵寒意,冻得四肢百骸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她心里忐忑不宁,说与贴身的丫鬟采雁听。
采雁闻言一努嘴,“可不是叫人惦记了嘛!喏,那张二郎又往咱们家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