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一定不会畅快。
方寻雁铭记成安公主的话。
是红烛高烧,绣帐低垂的洞房花烛夜,新娘独坐帐中,窗棂上贴着双喜剪纸,檐角悬着琉璃灯。
“吱呀”一声,有人推门进来,琉璃灯下的流苏轻轻摇曳。
姑娘提着心。
那人却自顾自去桌边坐下。
“我不喜欢你。”
他直言,“想来你也不会喜欢我。我们成亲,本就是意外。今后你就在这东院里,我不会过来打搅你。”
郎君要与她划清界限。
他其实也提着心。
两人的亲事不算顺利,折腾了这么些日子,他也知晓姑娘的性情,她是那样不饶人的性子,想来听了自己的这番话定要生怒。
她会掀了喜帕起身咬牙切齿来骂他,还是嚎啕大哭,闹得众人皆知。
谢子慎早有心理准备。
可是未料他等了许久,坐在喜帐里的姑娘却不声不语。
他疑虑,“你怎么了?”
他疑心姑娘又生什么幺蛾子,不敢妄自离开,总要过来看个分明。
小心翼翼挑起喜帕,他看见的,是姑娘泪眼朦胧的脸。
她在哭。
哭得隐忍又小心,饮泣吞声,眼眶却是红了一圈,看着委屈又可怜。
方寻雁记着成安公主的话。
——世上的男子总是多爱温柔如水的姑娘,这谢子慎尤甚,你要讨得他的喜欢,首先便要学会哭,将自己装得委屈又可怜,他才会心生怜惜。
是还在林府的姑娘屡试不爽的法子。
于是,方寻雁首要的便是哭。
是梨花带雨的一张脸,她今日的妆容也画得温婉,少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,多了几分温柔娇俏,又添这泪水涟涟的一张脸。
任是无情也动人。
但面前的郎君并未动摇,他冷冰冰的一张脸,“你哭什么?我又没欺负你,反倒是你,嫁过来之前对我定远侯府多有刁难。怎么如今你还委屈上了?”
他记得方寻雁刁难退婚的事,很是不满。
“我也不想的。”
姑娘便是解释也是小声的,怯怯低语,如诉衷肠,“我以为夫君不想娶我,这才一时昏了头。”
她忽然唤他夫君,这般亲密的称呼,他一时有些不习惯,又听她说以为自己不想娶她,这说中了他的心事——自己是当真不想娶她。
一时有些讪讪,不知如何接话。
姑娘反而抬起眸来看他,“夫君是当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