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昀声音清朗回话,“回殿下,圣上招臣去奉天殿议事。”
“那谢大人快去,别误了大人的事。”
谢昀颔首,转身离开,由始至终,也没留一个眼风给林莺娘,忽视得彻底。
在外人眼里瞧着,两人实在是不亲近,就连谢昀偶尔去成安殿送礼,也是被他的继母谢夫人所逼,实属无奈而已。
平阳公主对她这个未来夫婿自是满意得不行,只是和林莺娘说起他时,不免会想起定远侯府,忍不住皱眉。
“你知道吗?定远侯府的那个谢三郎想悔婚,如今闹得金陵城满城风雨呢!”
原是自四皇子倒台后,他生母贤贵妃也被牵连,这倒是活络了一些不安分人的心。
谢子慎本来就不想娶方寻雁。
只是当时形势所逼,又兼贤贵妃娘娘下了金口,无奈才应下了此事。
如今四皇子一党失势,贤贵妃也受牵连犯了圣怒。
谢子慎便起了心,想要将这一场自己不愿的亲事推拒了去。
这事说给谢夫人听,她竟也同意。
她实是叫方寻雁折磨够了。
自谢方两家商议婚事起,方寻雁便一直想着法子折腾,一会儿嫌婚期紧了,一会儿嫌定远侯府送来的聘礼单子不够详尽。
又点名成亲时的喜服得用年前江南进贡的蜀锦来绣,凤冠上嵌的珍珠也得是南海的东珠。
谢夫人气得不行,“婚期紧是她父母定下的,说是尽早办了,担心撞上国丧就不好了。聘礼单子也是她父母亲眼瞧过的,这满金陵也找不出几个能越过咱们定远侯府去。那蜀锦她倒是有脸要,年年江南进贡来的蜀锦就那么多,宫里的娘娘尚且用不过来,她一个丫头片子,难道还想越过娘娘去?更别提东珠,南海的东珠何其珍贵,就算我敢给,她方寻雁担得起吗?”
她实在是气急了,一口气说这许多,险些没喘上来气。
李嬷嬷连忙扶她去圈椅里坐下,给她拍背顺气,“夫人小心些,当心气坏了身子。”
谢夫人仍气不过,边喘气边道:“这还没嫁过门来,就给我这一连串的下马威,当真嫁过来了还得了,岂非生生要夺我命去。”
这厢谢夫人气得咬牙切齿,那厢方寻雁倒是气定神闲,还有心思喝茶绣花,颇有情趣。
只方母担忧来劝她,“你怎么好向定远侯府提那么多要求?要是叫旁人知晓,还当咱们方府缺钱卖姑娘,这于你声名也有碍啊!”
方寻雁才不管这些。
她现在早已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