忿忿离去。
林莺娘失落极了,“这方姑娘当真是不堪大用,这般轻易就叫人拿捏住……”
旁边的郎君倒是眉眼落拓,并无失望之色。
眼前这一幕他早有预料,那卫青黛掌管定远侯府多年,区区一个方寻雁,又岂是她的对手。
好戏散尽,姑娘失了兴致,这便要回席上去。
宫裙上银朱色绣金凤穿牡丹拂过游廊,却落进郎君的怀里,他垂眼看她,意味深长地道:“这便走了?”
怀里的姑娘雍容华贵,是不同于寻常的美。
只是一开口便露了怯。
“不走干什么?”
她有意揶揄谢昀,吐气如兰,婉约似水,“侯爷可当心,这平阳公主就在席上呢,若是她瞧见,我与侯爷这般亲密,侯爷怕是不能脱身了……”
他们的亲密没叫平阳公主瞧见,倒是叫谢子慎瞧见了。
他远远站在廊檐下,看着这一幕,心里翻江倒海的,都是止不住的恨意。
成安公主的宫宴,并没邀请谢子慎。
毕竟他不过区区一巡城御史,圣上有意在宫宴上为成安公主招婿,位卑言轻的巡城御史如何能入得了圣上的眼。
他也不能跟着谢夫人来,谢夫人不许他进宫见林莺娘。
谢子慎是跟着四皇子来的。
宫宴这样大的事,四皇子自然是要来的,他将谢子慎带上,还不忘提醒他,“你与成安公主之事若是成了,可别忘了本殿下这个月老才是。”
谢子慎自然是恭敬行礼,“殿下今日之恩,微臣定当谨记于心,没齿难忘。”
四皇子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谢子慎如愿进了宫,却没能见到林莺娘。她如今身份尊贵无双,被诸位贵女团团围在当中,众星捧月一般。
他翘首以盼,也只能瞧见那人群里露出的一点繁复宫裙。
高不可攀。
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。
他还记得在江州的林姑娘,是羞怯又婉转多情的,她小心翼翼看着自己,眼里是如化春水的期盼和仰望。
眼下自己却只能堪堪瞧见她的一点宫裙。
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心寒。
他在席上借酒消愁,散了席才来四下无人处吹风醒酒。
却不想叫他瞧见了谢夫人和方寻雁私下说话。
他看见了素日里教导他知书识礼,君子气节的母亲,再不复以往端庄有礼的模样。
不过颠鸾倒凤的几句话,便将本来嚣张的姑娘逼退了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