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曾在宫中当过一段时日的公主伴读,远远见过昔太子殿下几面,但到底那时年纪太小,她记不清,只看着林莺娘眉眼熟悉,却是万万联想不到在哪儿见过。
霍子毅搁下手里的画笔,不以为意,“母妃怎么会见过她?想是看错了。”
他惦记林莺娘。
自然会去旁敲侧击问她的情况,知道她是定远侯府在江州的远亲,这江州距离金陵城可是山远水远,他母妃从未离开过金陵城,怎么可能会识得林莺娘。
庆王妃也没有多想,轻轻一笑,“母妃到底是年纪大了,许是当真是看错了。”
这样一桩小事,庆王妃并没放在心上。
倒是庆王实在被这逆子气的难受,翌日专程来找他麻烦。
霍子毅早早便出了府,自然是不在屋中,庆王扑了个空,咬牙切齿骂,“这混账东西又跑哪里厮混去了?等回来本王定要打折他的腿!”
主家盛怒,丫鬟进去收拾霍子毅的屋子,自是战战兢兢。
没留神将刚卷好的画跌落在地,画轴骨碌碌滚开,里头的姑娘画像显露了出来。
庆王同庆王妃一样,只以为霍子毅是又画了哪个青楼女子,不甚在意,摆摆手吩咐丫鬟,“这画别收了,拿出去烧了便是。”
丫鬟应声,忙去弯腰捡拾画像。
刚犯了错,她心里慌乱,手脚也慌乱,越收拾画轴却滚得越远。
“你这丫鬟,怎么毛手毛脚的?”庆王叫她这笨手笨脚的模样看皱了眉,也顺势瞥了她手里的画像一眼。
只这一眼,他顿时骇住。
“等等——”
庆王取了丫鬟手里的画像来细细瞧。
他前段时日跟着谢昀同进宫去面圣,途中正经过集贤殿一趟。
谢昀瞧见了那昔太子殿下的画像,他自是也瞧见了。
本来庆王是无意去看的,但谢昀看那画像的时辰长了些,他便也落下了心,循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。
昔太子殿下的画像尘封已有数十年之久,自当今圣上即位后便再未取出。此番是因着年节将近,各宫都在清扫以待年节,正逢集贤殿里前些日子又生了鼠患,索性将画像都收拾了出来,重新装裱造册。
昔太子殿下的容貌,时隔数十年,庆王也委实记不大清了。
他彼时也不过是幼童。
但因着前些时日才见过他的画像,庆王对昔太子殿下的眉眼自然是熟悉的。
而眼前他手里画像上的姑娘,眉眼隐约瞧得出昔太子殿下的神韵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