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郎君来哄她。
她到底是泄了气。
谢昀的心太难攀了,上头都是悬崖峭壁,陡峭山石,寻常人岂可妄攀高峰,怕是会粉身碎骨。
只是林莺娘也好奇,不知那宫里金尊玉贵长大的平阳公主是不是那登顶之人?
这样险的高峰,怕是只有那样举世无双的姑娘才可攀一攀吧。
她本来赌气,后来又兀自想起了心事,最后忍不住唉声叹气。
谢昀看在眼里,不由有些失笑,他伸手将她揽过来,修长的指勾她的鼻,“想什么呢?唉声叹气的。”
林莺娘倒是诚实,坦然相告,“我在想,那平阳公主生得是什么模样?她那么尊贵的一个人,应当是像天上的仙子一样吧?”
她语气里没有嫉妒,满是艳羡。
就像尘世中的凡人仰视着天上的神女,高不可攀。
谢昀不可置否,轻飘飘一句,“想知道她生得什么模样,见一见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公主哪是那么好见的呀?”
林莺娘撅得嘴高高的,“那是公主呀!还是圣上最疼爱的平阳公主。”
她从前在江州时不知听说了这个平阳公主多少事迹。
她是圣上最疼爱的公主。
出生时便天带祥瑞,圣上大赦天下,百姓齐呼千岁。后来再大一点坊间又传,公主染疾,久治未愈,圣上免了蜀中一年赋税来为公主祈福。更别说她及笄后,圣上放下话来,满金陵的贵胄子弟供她挑选为婿。
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娘,那是这世上最尊贵无双的姑娘。
她的艳羡谢昀看在眼里,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。
林莺娘见他又不搭理自己了,意有所思的模样,悻悻住了口,自顾自垂下眸去揪着手里的帕子。
马车很快到了雾凇院。
却只有林莺娘下车,谢昀撩起帘子对她道:“今夜你自己歇息吧,我还有事,不回雾凇院了。”
他不回来正好,林莺娘今日折腾了一日,正好乏了,打心底里不愿伺候他呢!
只是面上不能显出来。
“是,侯爷。”
她垂眸,长睫遮掩下眼里的雀跃,装得恋恋不舍的模样进府。
青山看着林莺娘离开的背影,转头不解问谢昀,“侯爷,今日带林姑娘去见六殿下似是有些不妥?”
谁家后宅的女眷参与朝堂中的事。
“无妨。她迟早牵扯进来。”
谢昀落下帘来,疏淡不明的脸沉进幽深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