闱里的秘事也说与自己听,想来便是故意叫自己知晓。
朝堂中立储的争斗,林莺娘今日在宴席上也有耳闻。
朝中拥戴四皇子,五皇子,十二皇子者众,这几位皇子均是母族显赫,在朝中有威望权势的皇子,是此次立储之争中极有希望的储君之选。
但林莺娘没在她们口中听见六皇子的名。
本来还不知为何,方才经谢昀说起才知,那竟是个宫人生下的皇子。
这便能理解了。
一个卑微宫人所生的皇子,没有显赫母族倚仗,自然而然退出储君之争。
只是她不明白,谢昀为何要扶持这样一位孤立无援的皇子?
谢昀告诉她,“当今圣上年岁已高,却迟迟不立储君,你道是为何?”
林莺娘想了想,“是没有合心意的皇子吗?”
她到底还是后宅女眷,对这样的朝堂大事不甚了解。
谢昀耐心教她,又说起宫里一桩秘闻,“坊间曾有流言,圣上当年是弑兄逼父篡位……”
他说得轻巧随意,林莺娘的胆险些叫吓破了,不可置信捂着唇,将惊呼止在口中。
林莺娘的诧异不是装的。
她是头一遭听见这样的传闻。
这样的宫闱秘事自然是遮掩得严实,金陵城里也不敢流传,只在私下有人猜忌,更何况距离金陵城山远水远的江州城,是一点消息也无。
林莺娘将这等骇人的消息在心里默默消化了许久,才又开口,“所以,圣上不敢立储君,他怕有人效仿他,弑父夺位?”
“聪明的姑娘。”
谢昀眉眼里是不加掩饰,欣赏的笑意,又问她,“那你可知,储君之选为何是三位皇子?”
林莺娘想也未想,脱口而出,“因为这三位皇子在朝中势力不相上下,相互制约。”
谢昀挑眉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
依着林莺娘在金陵城的时日,她日日待在雾凇院里,绝不可能如此清楚朝中事。
“我猜的。”
林莺娘洋洋得意,本就明媚的面上添了几分狡黠,她解释给谢昀听,“我从前在一户人家做过女婢,那家的夫人手底下有好几个妾室,平日里相互看不惯,闹得是不可开交,但那家夫人向来不管。”
林莺娘当时年纪小,好奇心重,问过那家夫人为何不管。
那家夫人如何作答?
她不甚在意地半靠在芙蓉榻上,晃着手里的团扇慢悠悠地道:“便是要让她们如此,她们斗得狠了,我的正妻之位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