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慎——”
谢夫人亦是惊呼。
谢子慎在这些嘈杂声中闭上眼,重重倒在了身后的榻上。
定远侯府里顿时一片慌乱。
这样的热闹,也传去雾凇院叫谢昀知晓,彼时林莺娘也在。
“倒是个情种。”
谢昀抬眼去看林莺娘,语调轻慢道:“谢子慎从来胆怯懦弱,唯他母亲的话是从,这想来是第一次公然违逆他的母亲。他为你如此,你心里可是感动?”
林莺娘不敢动。
谢子慎醒了,对她来说,实不是个好消息。
他现在在定远侯府里为自己闹得这样大,就更不是个好消息。
人向来都是偏心的。
谢夫人可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什么痴情种不痴情种,她只会在乎是谁害得谢子慎变成如今这副忤逆母亲的模样。
毫无疑问,她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林莺娘身上。
林莺娘几乎都能想象到,现在谢夫人的心里是有多恨自己,想必是想将她拆吃入腹也不为过。
她往后在这金陵城里活得更是如履薄冰了。
偏谢昀还作壁上观瞧热闹,林莺娘咬着唇,忿忿嗔他一眼,“这不正是侯爷盼着的吗?”
他设计把她带回金陵,原就是存了挑拨谢夫人母子的心思。
如今谢子慎当真如他所愿,他该当是高兴才对。
谢昀却向来是喜怒不外露的,他拉林莺娘进怀,沉沉的眼敛去眸中的幽深。他问林莺娘,“若是他来寻你,你该当如何?”
林莺娘在他怀里颤着肩,装落泪,“我与三公子情深缘浅,公子往后还是忘了莺娘罢。”
谢昀挑眉,“情深缘浅?”
她立即改口,“没有缘更没有情。”
她弯着一双笑眼,娇娆着来揽他的颈,“我与侯爷才是情深。”
她是最识情趣的姑娘,知道郎君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,自然是处处顺着他意。
林莺娘原以为今夜又得折腾一番,毕竟谢昀过来她这里大多为着此事,其他时候他都忙,书房的烛火时常燃到半夜。
经了上一回的事,林莺娘是万万不敢早歇着了。
兰秋替她去看着,书房的烛火熄了再回来禀林莺娘,“姑娘可以歇下了,侯爷今日不过来了。”
林莺娘早熬不过去.
她昏昏欲睡,勉强支着脑袋靠在窗前强撑着,听了这话才算解脱,在采雁银翘的伺候下去榻上安寝。
这样的日子一日两日便罢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