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莺娘再问,“那你可如自己所言,抢占了先机?”
自然是没有。
若是银翘得逞了,现今也不会只是个小小丫鬟。
“是了。”
林莺娘得到银翘否认的回答,愈发不在意,“想来府里存了这般心思的人也不止你一个,你们都不行,我也就别白费这功夫了。”
她吃饱喝足,这便要歇下了。取了帕子擦擦手,让银翘将食盒收下去,又自顾自掀被要睡下。
“可……可您是姑娘啊,和我们这些奴婢怎么能一样?”
银翘还要来劝她,林莺娘背过身去摆摆手,“我乏了,要睡了,你下去罢。”
银翘看着她一意孤行的背影,重重叹了口气,落下帘来出去。
她只以为林莺娘是不争。
只有林莺娘自己知道,她在谢昀心里,同银翘这些人没什么不一样。
她从来就没有宠,更何谈恃宠而骄。
在很多时候,林莺娘是极有自知之明的。
谢昀眼下护着她宠着她,不过是想借着她的手离间谢夫人母子,等往后这计谋成了,谢昀也该敲锣打鼓着迎公主进府,到时这雾凇院里还有自己什么事儿。
她眼下要做的,是一边保全自己一边给自己留退路,往后才能全身而退。
只是在这之前,得先寻到采雁才行。
也不知采雁现下和那长风到何处去了?
可去胭脂巷得了消息,来了金陵寻她?
林莺娘一时思绪纷纷扰扰,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才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。
亥时刚过,雾凇院前便停了马车。
青山撩起车帘,谢昀从马车里下来。他抬脚进了雾凇院,和从前一样,径直往书房去,兰秋带着两个丫鬟,垂首跟在后头。
只是进了游廊,谢昀忽然停了脚。
兰秋低着头,听他声音沉沉问,“她呢?”
这雾凇院里除了谢昀便只有林莺娘一个主子。
兰秋不敢看他,低着头轻声回,“姑娘说身子乏了,已经歇下了。”
她说这话时心里有些胆战心惊。
谁家外室不是眼巴巴盼着郎君过来,便是再晚也会守着郎君归家,温香暖玉,红袖添香。只她毫不在意,早早便熄烛睡了。
这雾凇院里,倒和从前谢昀独身一人时没什么两样。
谢昀很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。
“她倒是惬意。”
晦暗夜色里,只听他冷冷一哼,紧接着吩咐兰秋,“叫她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