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有歇息的时候。
林莺娘扶着采雁的手下马车,谢子慎寻着机会便来找她。
他们已有几日未曾见面,谢子慎不便去后院,林莺娘也再没有以各种由头来寻他。
他头一次知晓,原来纵是同在一个府里,若是不留心,便是相隔的千山万水不得见。
他也知道小绣阁走水一事,府里不便问,如今才过来关心,“莺……”
顿住,又改口,“林姑娘,听闻林姑娘所住的绣阁走水,姑娘可安然无恙,没有受伤吧?”
他并不知她手臂烧伤一事。
这天冷霜寒,姑娘出门在外,裹得也分外严实,一件银狐的披风罩下来,什么也瞧不见。
但脸仍是那张脸,芙蓉面,远山眉,杏唇螓首,盈盈一笑便化了春水,“谢三公子惦记,莺娘没事。”
总归以后在金陵城里,避免不了的会见面。
林莺娘又变回原来关怀模样,“几日不见三公子,公子消瘦了许多。”
他当然消瘦。
好好的心上人叫自家兄长截了胡,他郁闷消沉极了,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几日。
出门来,翩翩少年郎消颓得紧。
想起方才她自谢昀马车下来,神情更是黯淡,迟疑许久,喃喃出声,“兄长他……对你可好吗?”
林莺娘点点头,“侯爷对我很好。”
听见心上人这样说,谢子慎神情更萧索,“那就好。”
他有心还要再说些什么,那青盖华顶的马车车帘已经撩起,郎君坐在深廓浓影里,疏淡不明的眉眼过分平静,只沉沉一句:
“过来。”
林莺娘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。
她哪敢不听谢昀的话,顾不上谢子慎既哀且怜的眼,折身便上马车去。
车帘将将落下,她便落进充斥着沉水香的怀中。
紧接着落下来的,是他清冷不加掩饰的声,“再让我看见你对他笑得这么开心,我挖了你的眼睛。”
这样威胁人的话,他说来轻忽随意得紧。
只是话里的敲打意味却足,林莺娘一点儿也不怀疑,他当真会如此做。
她心下一跳,却是辩解,“侯爷看错了,我没有对三公子笑。”
“还要狡辩。”
他一手掐着她的腰,一手流连在她颈边。
修长的颈,纤细太过,轻轻一拧便能折了。
林莺娘眼睫轻颤,听他在耳边轻轻道,温言软语,似情人间的呢喃。
“这次就算了。我不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