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纸,轻轻置在灯芯上方。
“你不是给她设置了六重地狱么,那我也送你六句词,看完后,该回魂就回魂,该安息......则安息!”
齐洛转身,举步朝房间内走出去。
这一刻,天色澄澈,时针距离凌晨三点还有最后的半分钟。
他推门,月色满盈,四下无人。
唯有一道自身后隐约传来的声音,似是母亲哄睡婴儿前的甜美呓语,浅浅淡淡的扩散于天地之间——
【一张机,金丝巧绣理家衣。风霜暗起朱门里。寒枝初缀,机关算尽,未晓月沉西。】
【两张机,银梭轧轧理千丝。掌中珠玉藏深意。海棠影下,锦茵未冷,未许旁人知。】
【三张机,忽闻梁燕语参差。连天大厦虫蚀矣。五更烛泪,九重宫阙,为汝补寒帏。】
【四张机,蜀江春锦褪胭脂。回文织就双莲蒂。千丝易理,柔肠寸断,血泪浸残丝。】
【五张机,寒砧声碎别离时。荒村有路报恩迟。梧桐夜雨,孤灯明灭,忍剪襁褓衣。】
【六张机,织成云锦护雏飞。荆钗布衣蓬门里。菱花镜里,忽惊残照,孤影散如丝。】
........
声音落尽的那一刻,房中此前轻盈跃动的灯火,陡然熄灭。
像是一切........
都从未发生过一般。
观众们沉溺于那六句词带来的深重氛围里,恍惚之间,这才发现时针已正式指向三点。
寅时已到,齐洛下线。
飘飘渺渺间,那道熟悉的声音,传了很远。
“明日直播,我们为红楼收一个漂亮的尾!”
“我会举办一场纳亲礼、一场群葬礼。”
“届时.......”
“邀请诸位观礼!”第2/2页)
毕竟在这场焦热地狱的业火审判里,她的确就是这样做的。
问题,依旧在耳畔漂浮着。
半晌后,见无人回答,齐洛继续开口解释。
“她的做法很简单,那就是.......以身入局!”
齐洛笑了一下,表情中有几分唏嘘。
“她知道王熙凤给自己抛来的是一道业火枷锁,她没有躲,而是任凭这枷锁套出了自己,她给大姐儿取了名,把代表着罪恶与因果的【业火枷锁】变成了代表着责任与因缘的【名讳枷锁】。”
“这一刻........王熙凤彻底释然了!”
“我想.......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