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脏六腑像是被碾碎了一样,撕扯着的疼,燕行舟闷哼一声,眼前黑了黑,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“殿……!”蓝衣男子惊魂未定,想上前察看又不敢。
沈棠宁唇角刚要翘起,瞥见什么脸色微变——
原来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来帮忙,在她前方的必经之路上拴上了绳索,企图用这种方式把马停下。
可这样一来,她也势必会摔下来,这时候调转方向已经来不及,马的前蹄已经被绳子绊住,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!
沈棠宁心一横,瞥见前方有一根横斜的树枝,足够粗壮,她只能赌一把能不能够到……
然而那树枝太高,她拼尽全力一跃还是差了一点,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一颗心几乎跳出喉咙,下意识闭上眼,耳边惊慌失措的声音尽数淡去。
下一瞬,她落入一个怀抱。
熟悉的味道意外令人安心,沈棠宁眼睫颤了颤,抬头撞见清晰利落的下颌,池宴抿着唇垂眼看过来,眼神透着未散的冷厉。
“……”
她突然觉得,眼下这种情况……她还是装死比较好。
众人关切地赶来察看情况,沈棠宁更为顺理成章地“晕”了过去。
她小脸煞白倒在池宴怀里,周身狼狈,掌心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,直让人惊得瞪大眼,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议论:
“池少夫人这是怎么了?怎么搞成这副模样?”
“听说是马突然失控发了疯!哎呦,好端端的怎么生出这种事?”
人群里,裴明珠眼里闪过一丝心虚,不自觉皱眉。
池宴眉心敛了敛,将人打横抱了起来,沉下脸低声:“劳烦诸位让一让,我要带我夫人去看大夫。”
他冷着脸的模样着实有些骇人,加上怀里抱着生死未卜的妻子,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像极了一个绝望的鳏夫,众人噤了声,自发地为他让出一条路。
池宴路过燕行舟,脚步顿了下,众人都忙着关心沈棠宁,可没人在乎一个太监的死活,他掩去眼底一抹冷色:
“也为这位小公公请个太医瞧瞧。”
蓝衣男子见状,不着痕迹松了口气。
不清楚情况的沈辞紧紧跟在池宴身后进了营帐,红着眼攥紧拳头:“阿姐,你怎么……”
冷不防沈棠宁悄悄睁开了眼,朝他眨了眨。
他惊得瞪大了眼,嘴张得大大的,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,鬼祟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,趴在床边语气谴责:“阿姐,你怎么能这样胡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