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,昭武帝挤在人群中。
“听说了吗?公主要加征赋税。”
“姜将军就是因为拦着这事,所以被构陷了。”
人群中,有人刻意提高声音,“朝廷这是要逼死我们!”
有人带着哭腔喊,“姜将军!”
后面便有人跟着喊,“姜将军!”
一浪高似一浪,此起彼伏。
一旦声浪小一些,必有人低声提醒,“公主手段狠辣……”
百姓们想起自己吃下去的霉米,以及未来得及救治的亲人枉死。
有人情绪陡然失控,“不能杀姜将军!”
“姜将军是冤枉的!”
“姜将军不能死!”
不远处的茶楼里,坐着两个慢条斯理饮茶的男子。
雕花窗棂大开,将街上的喧闹尽收眼底。
一名瘦削文士轻声道,“城防营的王校尉,是姜将军旧部。我煽动了他,不必我们亲自出手。”
“就看姓王的顶不顶用了。总之姜忠信绝对不能死,我怀疑他手里有金矿图纸。”说话的是郑四公子,“我观察了他许久,很确定这一点,说不定脉矿就在松城。”
隔墙有耳,是岑济和岑澈兄弟二人。
岑济指尖转着一枚白玉棋子,“嗒”地落在棋盘上,惊起一缕沉香灰。
他忽然倾身向前,阴影笼罩住半张棋盘。他声音极低,手里却猛地扣住岑澈正要落子的手腕,“五弟,你若肯辅助我上位,我允你任选封地。只要有我在一日,你就能快活一日。”
岑澈斜倚在青缎靠枕上,懒洋洋,“真的?”
岑济郑重点头,“你别掺和北翼之事,尽早把金矿挖出来,我可配合你运送。”
岑澈睨他,忽地笑出声,“有句实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岑济低沉一声,“讲。”
岑澈这才坐直了身,缓缓道,“金矿放在北翼,比让你运走更可靠。你若帮我运走,估计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。你也别尽给我画饼,我吃不下。什么你上位,允我任选封地。真到那时,你第一个杀我。”
他说完,黑子正巧落在“杀”字棋盘格上。
他起身,紫貂大氅扫落棋盅,黑白玉子哗啦啦滚了满地。
棋盘上的杀意全无。岑济气结,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
“是。”岑澈干脆利落,重新坐回软榻,“要让我信你,可以啊,帮我娶到红鹊,我自然助你。”
“你竟然真的对一个婢女动了心!”岑济怒其不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