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愿让族中女子终身伴着青灯古佛,也不允许她们和离。”
“那是他们的顽固不化。”
江颂宜一直对世家大族的“饿死是小、失节是大”的旧风俗嗤之以鼻,在江姝和离的事件上,她对江鼎廉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倒是生出了几分好感。
襄苧轻声笑道:“妹妹尚且如此受宠,大小姐作为侯爷的亲生女儿,有侯爷的庇护,将来出阁之后,婆家定会加倍尊敬。”
江颂宜却只是淡然一笑,并未接话。
在前方的六角凉亭中,岳清扬正对着细雨读书,听闻此言,他不禁下意识地朝江颂宜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望着那缓缓走来的少女,他突然意识到,她正值芳华,正是议婚论嫁的年纪。
在侯府的幽深院落中,一丝不寻常的气氛悄然弥漫。岳清扬心中涌动着一股探询的欲望,却踌躇于启齿,生怕失了分寸。她决定待机而动,让身边的心腹暗中打探一番。
江颂宜的头脑简单,若是嫁入权贵之门,只怕会比她的妹妹江姝过得更加艰难,甚至可能被彻底吞噬,连骨头都难逃被嚼碎的命运。
她毕竟身份尊贵,是永定侯唯一的千金,也是他仇人的血脉。即便是要遭受磨难,那也应该是他亲自施加。
襄苧方才一直专注于查看江姝的丰厚嫁妆,直到此刻才察觉到岳清扬的存在,“哎呀,质子殿下也在吗?”
“大小姐。”
岳清扬手中捧着一卷古书,向江颂宜轻轻点头致意。他身穿简素的衣衫,举止得体,展现出一种文雅的书生气质,宛如春风抚面的温和,让人难以察觉其内在的心机。
江颂宜淡淡地回礼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,“质子殿下,药已经按时服用了吗?”
她深知岳清扬此行必有目的,这些日子来,他屡次在府中与她不期而遇,显然是想通过她达到某种目的。与上辈子不同,她如今已不再轻易为人解忧,而是每逢相见,总是关心地询问他的健康状况。
岳清扬听到这话,总是略显瘦弱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沉默。
若非深知江颂宜的纯良本性,他几乎要怀疑她在讽刺他多病。
他温和地回答:“大小姐亲手熬制的药,我每日都按时服用,襄苧姑娘也亲眼见证。”
襄苧连忙点头附和:“确实如此,质子殿下从未辜负大小姐的良苦用心。”
“那就好,殿下身体孱弱,务必按时服药。”
江颂宜心中暗自思忖,或许她还应该再增加一些药物剂量,让他死得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