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无形。
因着这事熬了好几日,到头来却是全无用武之地的赵祯:“……”
“不曾想天下竟有此仁义之士!”
从内侍口中听得此事,因着放下一桩心事,还在园子里悠闲散步的赵祯忍不住连声感叹。
可惜还不等他舒畅多时,方才回到紫宸殿,便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***
“等等,福康你说什么,你想将宫中所用脂粉一事交予唐家人手中算作嘉奖?”
许是勤于习武之故,一年不到,安宁身形复又往上窜了一截儿,就连面色,也不复早前隐约可见的苍白。
看着眼前愈发出众的女儿,官家忍不住轻叹一声:
“你可知,内廷所需,早已有规制所在,且其间利益盘杂……”
等等……福康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为旁人说话,思及对方这段时日以来的行事作风。电光火石间,赵祯心下已然多了些猜想:
“此次之事……”
不,不对,赵祯心下摇头,这么大笔的钱财,说舍就舍,若是仅仅为了一个所谓宫中采办的名头,未免过于……
莫非这个人……
可除去偶尔的几次出行,福康不是一直在宫里吗?
“是的,爹爹所猜不错,这位确实是女儿我的人,此次亦是受女儿的指使。”
“毕竟这也是为爹爹你分忧不是?”
见对方已有猜测,安宁干脆点头承认,从一旁张茂则手中接过清茶,熟练地放在这人手边。
十来岁的小姑娘端坐在下首,一身活泼的蔷薇色宫装,此刻显得格外乖巧。
“至于如今内造司的其他人,爹爹放心,女儿自有女儿的法子。”
“福康你……唉!”
定定地眼前愈发有主意的女儿,赵祯忍不住沉沉地叹了口气,良久方才带着些许晦涩道:
“有爹爹在,福康一辈子开开心心,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好吗?”
权利场,哪里是那般好走的,尤其还是在本朝。便是他这个官家,亦是不得半分自由……
“福康啊,爹爹……”
“女儿原本也以为是可以的……”
将眼中即将溢出的泪珠使劲儿压下,安宁侧身,堪堪避过眼前之人的目光,须臾方才缓声道:
“无论如何,这内廷尽可能多的掌握在女儿手中,总是比娘娘,还有旁人强上许多不是吗?”
“爹爹,这偌大的内廷,只有女儿同你,才是不可分割的一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