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面儿亲娘俞氏不忘冲两人使眼色。一旁的杨远泽眉心一跳,继而熟练地微微侧身,挡住了母女几人的眉眼官司。
上首将一切尽收在眼底的郑氏:“………”
“祖母,听秦妈说您这两日喉中略有不适,这是孙女儿这几日特意请教了张大夫,为您制的药茶,祖母快尝尝可合心意……”
见势不对,身侧杨婉连忙起身,从侍女手中接过热茶,含笑着捧了上前。
下首,杨瑾安同样一脸关切之色:
“怎么,祖母这几日身子不适?可有请大夫过来?那人又是如何说的?”
杨瑾安今年二十有一,去岁便已经取中二甲进士,还是前途无量的翰林院庶吉士。
如眼前的杨父一般,纵使容貌不算尤其出色,然清瘦高挑的身型,还有一身浸透笔墨书香的儒雅的气质便胜过许多。
在如今,道一句少年英才也不为过,常日里最得老太太心意,心肝宝贝莫不如此。
瞧着眼前相貌堂堂,同自家儿子年轻时足足像了七分的大孙儿,深吸一口气,老太太到底还是把即将出口的训斥咽了下去。
罢了,不是早知道了,就是一堆不开化的木头疙瘩,跟这起子人计较什么。
平白叫人憋气地荒。
瞅着下首兀自不晓得在乐什么的倒霉媳妇儿,还有一旁费力遮掩的倒霉儿子,老太太复又拄着拐杖,长吸一口仙气儿。
要说眼下这倒霉媳妇儿,虽不得心意,到底嫁了过来,为杨家妇,早前老太太也不是没想着调教一二,然而现实就是,老太太自诩圣手,一番操作猛如虎,再看成就……
事实证明,朽木终究是朽木,再雕琢也成就不了良才美玉。
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经历,狠狠瞪了眼底下兀自低头品茶的倒霉儿子。只堪堪半刻钟不到,老太太便满是疲惫的挥了挥手,宣告今日的请安到此为止……
只许是今儿心气儿格外的不顺畅,一众妻儿走后,杨远泽本人却被留了下来。
凭着良好的听力,这会儿安宁还能听到隔屋内传来的小老太太种种数落声:
“你瞧瞧,瞧瞧当初你娘我百般劝诫,千般交代,你偏非要不听,人家刨个坑就傻愣愣的往里头跳,这下可好了。
瞧你娶这媳妇,家世家世指不上就算了,能力更是丁点见不着。
你说你就庆幸吧,还好咱们瑾哥儿跟婉丫头长相性情不像他娘,要不然家里整一堆这玩意儿,这会儿看你搁哪儿哭去……”
房间内,杨远泽无奈抹了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