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上那卷条约,说:
“岁贡要交三成稻米?
还要把秋田的铁矿、佐渡的金山交给联盟调配?
这跟亡国没啥区别啊!”
老中阿部正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说:
“可您说打?昨天城里的人都在传,说那舰队的司令官有特别厉害又神秘的本事,像是天照大神派来的使者,就连黎塞留大人都管他叫指挥官。前天黎塞留大人弹碎石灯笼的事儿,您还以为是变戏法呢?那石子炸开的时候,我站在二十步以外,脸都被气浪打得生疼!”
德川庆彦说:
“传我的命令。”
“备礼。”
午后,阳光照进李景山屋里。
贝法正端着茶盏,手停了一下。
庭院外面传来木屐踩地的声音,三个穿着羽织的人捧着红漆礼盒,被卫兵拦在门外。
为首的外交官弯着腰,脑袋都快碰到地面了,说:
“李大人,我们是奉将军的命令来的。”
“这是伊势的和纸、加贺的金粉,还有将军自己藏着的唐物茶器。”
“将军说,要是大人不嫌弃,今晚可以在赤坂离宫摆宴席,或者……”
他偷偷看了看李景山的脸色,说:
“或者带大人去两国桥看夜樱?”
李景山放下茶盏,茶盏底和漆盘碰出清脆的“叮”声。
他说:
“收回去。”
“我要的是条约的答复,不是这些东西。”
外交官脑门上冒出了细汗。
他使了个眼色,随从赶紧打开礼盒。最上面的锦缎掀开,露出一对羊脂玉瓶,在太阳下闪着柔和的光。随从说:
“这对是大明宣德年间的……”
李景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,说:
“我说收回去。”
“贝法。”
贝法说:
“是。”
她的女仆装干干净净的,伸手把礼盒轻轻推回去,动作就像在整理主人的书桌一样优雅,说:
“指挥官的时间很宝贵。”
外交官喉咙动了动。
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二条御所外面,那个红眼睛的战列舰舰娘弹碎石灯笼的样子。那时候他离得远,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。现在凑近了看李景山,才发现这人根本没商量的余地。
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了:
“大人为啥……偏偏选中我们国家呢?”
“南洋有更有钱的群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