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大年初二晚,天空阴暗,风雪欲来。
望着天边,愈发想念那个生养自己十八年的家。
一次次拜年,看着别家合家团圆,望着那幸福的笑脸,愈发情不自禁。
爸妈他们在干吗?
没有自己的年,估计也会索然无味吧!
最爱的藕夹子今年有没有炸?油膜有没有炸糊?老爸有没有醉酒,被老妈念叨个不停?小妹有没有穿着新衣服,到处串门?
一幕幕都在脑海中回荡,折磨着宁馨儿的神经。使劲儿晃了晃脑袋,想要把那些杂念驱出脑外,奈何杂念更是剪不断理还乱。
也不知自己买的礼品,有没有没邮寄回家。
那些东西,都是宁馨儿精挑细选,先邮到美国,而后再邮回来,费尽心机,兜了一个大圈子。
东西价值不高,合共也就两千块钱,不及自己压岁钱的一个零头。
但宁馨儿很高兴,因为那些钱是自己挣来的,花的舒坦。
曾悄悄买了一个变声器,自认为声音和以前别无二致,但每次打电话回家,都被老妈追问。
宁馨儿无奈,声音只是这细微的变化就被察觉了么?宁馨儿不知是该高兴,还是该自嘲。那为什么以前自己由一个男孩变成一个女孩,就无人发现呢?
难道是自己演技太高了?若是被揭穿,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?每每想到此处,宁馨儿都不禁悲从中来。
人生就如同过往的历史,没有假设,也无从去假设。
对于妈妈的质问,宁馨儿只能说受了风寒,嗓子痛。
每当说出这样的话,家人都要担心好久,总是强调,异国水土不服,要多注意身体。到了后来,宁馨儿反而不敢贸然打电话了。
打电话回去到底是宽慰还是让人担心?宁馨儿不知。
打电话也说不了什么,身体问候完毕,就被老妈催着挂电话,说是国际长途,每分钟都是烧钱。
有这些钱浪费在电话上,还不如买点儿好吃的,补补身体,这让宁馨儿一阵无奈。
电话号码的确是从国外弄来的,打电话也确实是烧钱,但宁馨儿人在国内,却被动享受着“客居异国”的待遇。想想就让人郁闷。
宁馨儿时常会想,要是当初自己不曾戴上那串手链,又会是怎样?
或许,就不会有现在的诸般烦恼了吧!
但一切都回不去了,宁馨儿也不曾后悔。当时,家里太需要那五十万了。五十万在宁馨儿现在看来真的不多,但当时却是天文数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