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叶昭野为李云升准备了些干净的换洗衣物,经周行授意,安排他住在了周行所在的小院内。
李云升一进入小院,呱仔便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,正“呜呜”着准备炸毛。可当李云升走近,呱仔却又一下消停了,它先是鼻子耸动,到处嗅了嗅,然后又走到李云升身旁,探头闻了闻,最后围着李云升转了两圈,突然呜咽着用身子蹭起了李云升的小腿。
周行并未惊讶,只是心道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。”
李云升也未觉奇怪,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动物们对他的亲近,不管是在国外,还是在青城山上,还是后来跟着李老道四处云游,每遇动物,必然亲近一番。他蹲下身先是将手放在呱仔面前,待呱仔嗅过之后,便亲昵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。
他记得前几年的时候,有次跟着老道在北地进山挖参,山林外围早已被人采挖殆尽,老道便带着他一路向大山深处去。此处已经荒无人烟,满目除了参天大树与地被灌木,连块开敞之处都难寻觅。二人好不容易行至一块半山平坦处,正倚靠在山石上休息。突然,老道猛地回头,但见侧后方一头吊睛白额猛虎,口吐白气,正俯身注视着二人。看其身形,似是随时会猛扑过来。老道心说:“不好!”拉着李云升二人缓缓起身,面向猛虎。二人不敢稍动,也不敢就此逃跑,冷汗已经爬满老道全身,李云升也是鬓角微微见汗。老道心想:“出行前明明卜得此行安然无恙,怎会路遇此山君?定是此次卜算所用龟壳有问题!此番怕不是要交代在这儿了!如若能活着,待得下山去,定将这老龟壳砸个稀碎!”就在李老道胡思乱想之际,山君却是身形稍缓,自密林中而出,走至近前。二人大气都不敢出,但见它长约一丈,肩高三尺有余,一步一行皆带着摄人心神的气势,那双虎目所视,更是令百鬼不敢啼鸣。“完了完了!彻底完了!这是下山猛虎!正是饿急之时啊!”老道都快吓尿了,他甚至都能闻到老虎的鼻息喷出的白气,带着一股难言的腥臭。
可就在此时,李云升却站到了老道身前,挡住了猛虎。李老道心中一阵感动,心道:“这孩子真是心善,他是不是想着让猛虎先吃他自己,吃饱了可能就不吃我了?”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,此虎前肢立起,后腿微曲坐于地上,扬起头来,也不再看向二人了。“这是发生了何事?”不等李老道反应,李云升抓起师父的手,先是缓步后退,待得离开那空旷之地,拔腿就跑。就这样,二人才虎口脱险,捡回一条命来。
……
李云升边逗弄着呱仔,边扭头对周行问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