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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逝去与梦回故乡(2 / 3)

一尾如其小臂长短的青鱼。可看这男童脸上并未现喜色,只是将青鱼一拉,甩上岸去,似是习以为常。——正因他善捕鱼,一起玩耍的孩童便以水鸟“呱呱”的叫声称呼他,久而久之,“呱仔”便成了他的名字。如此往复,但见岸上已有三五尾大小不一的青鱼。呱仔正欲如法炮制多刺几尾青鱼,好为老母幼妹解决今日之温饱。可不知为何,他却于此时举目望去,落眼处正是那片早已废弃的采煤区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一团光雾时隐时现,若不仔细看,还以为是地气蒸发所致。见此,呱仔挺身抬脚,欲要过去看个究竟,却猛然驻足。

原来,这片河滩很少有人来,是因为几年前发生了一起泥石流。当时也正如今日般雨过天晴,众人正在工官的趋使下采煤。毫无征兆的,山上一阵“轰隆噼啪”声传来,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,纷纷抬头望去。就在此时,半壁大山层层碎裂,如奔牛般咆哮而下。“快跑啊!山神爷发火了!收人来了!”泥石流来时,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,便被一冲而下,全部埋在了这片露天矿区中。工官见状,慌忙报与巫师。巫师开坛祭天,卜算吉凶。与此同时,旁边村落的人们也知道了矿难,举村前往事发地,一时间哭喊嘤泣声不绝于耳,呱仔正在此列。回想当时,听说是因为甲子大祭将至,大首领命巫师铸器以祭,祷告天地。吏人得知此地有露天煤矿,便就地征发徭役采煤用以铸器,呱仔的父兄与同村青壮皆在此列。呱仔并不知何谓甲子大祭,更不知为何要铸器,他只知为了这难燃的黑石失去了父兄。自此以后,一家的活计无所依着,只有他与阿妈艰难维持。

失神过后,呱仔并未继续捕鱼,也未曾害怕,如神游般朝着那若隐若现的光雾走去。走到光雾近前,他猛然回神,却发现光雾不见了,眼前只有斑驳的黑石夹杂着砾石,还有涓涓细流蜿蜒其中。他略一停顿,便从脚下开始挖了起来。不多时,一块青黑色石头被他拿在了手中。呱仔在溪水中洗净,左看右看——这石头比自己拳头稍大,乍一看如寻常黑石一般,似方近圆,不看它时,以余光却能瞥到纹理隐现。呱仔未觉惊奇,只是一味的欢喜,双手把石头摩挲不停,一会儿又拿到溪水中清洗。不觉间日头已高,他手搭凉棚,定眼观看,“完了,我的鱼被晒成鱼干了!”慌忙拔腿跑去,在水边捡几根水草揪成一缕,把几尾青鱼从腮下穿起,在水中摇晃不停,好似能把鱼儿救活一样。待得鱼鳞稍润,呱仔便将一串鱼儿用水草交叉一系,然后挂在插杆儿上,蹦蹦跳跳的向村落而去。

在一片距水源不远的平坦开阔之处有一村落。村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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