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殿烛火噼啪爆开一粒灯花,林风的拇指在"雄"字残玉上摩挲出薄汗。
残玉与抄本重叠处的纹路像条活过来的蛇,正沿着他掌心的生命线攀爬——那是王雄埋在暗处的最后一根毒刺。
"苏姑娘,柳姑娘。"他突然抬眼,案上七盏青铜灯的兽纹在火光里泛着冷光,"镇魂灯需七处生门同启,灯油要千年寒潭的冰魄水,灯芯得用玄铁杉的芯髓。
这两样东西,王雄肯定藏得极深。"
苏婉儿正替云裳系好最后一粒盘扣的手顿住。
她转身时,腰间的银鞘软剑擦过案角,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。
这位将门之女的眉峰挑了挑,指节在剑柄上叩了两下:"冰魄水我去寻。
西市有个老船户,当年给太医院运过寒潭冰,欠我爹半条命。"
柳如烟的笔尖在地图上点出个墨点。
她垂眸时,眼尾的朱砂痣扫过"青牛渡"三个字,指尖将那页纸折出道浅痕:"玄铁杉芯髓归我。
城南***的龟公跟西域商队有交情,上个月还见他收了块玄铁杉的木屑。"
林风望着两人,喉结动了动。
苏婉儿的软剑鞘上还沾着前日刺杀刺客的血渍,柳如烟的袖口翻折处露出半截染了墨的丝绦——这两个本该在深闺或脂粉堆里的女子,此刻眼底的锋芒比殿外的月光更利。
"云裳。"他转向始终立在阴影里的女子,"你随楚瑶去藏书阁。
王雄的邪术必是古方,或许能翻出当年镇压那东西的旧案。"
云裳摸了摸腕间被袖笼遮住的疤痕。
她能感觉到,祭坛地下的闷响又传来了,这次更近,像有人在用头撞石壁。"好。"她应得轻,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吹得案上的抄本哗啦翻页,最后停在"处子血为引"那行朱砂字上。
楚瑶正抱着一摞《大乾典狱志》跨进门槛。
她的发簪歪了,鬓角沾着些灰,显然是从藏书阁的梯子上急着往下跳时蹭的。"林大人!"她把最上面那本典籍拍在案上,指节因用力发白,"我查到了!
那东西叫''幽魇'',是前朝方士用万人血祭养出来的邪灵。
当年被镇在七处生门,若全被破了......"她突然顿住,喉结动了动,"会吞掉三千里内所有活物的生气。"
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抓起那本典籍,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,脖颈处缠着九道锁链——跟云裳腕间的疤痕形状分毫不差。"王雄要拿它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