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
这边！红衣女使的红裙在尘雾里像团跳动的火。

她站在坍塌的石壁前，指尖抚过一道暗金色符文，这些是天衍阵的刻痕！

初代棋宗把阵眼藏在墓室墙壁里了！

林弈抹了把脸上的血，借影傀的机械臂翻上断墙。

石壁上的符文确实与他在古籍里见过的天衍阵图有几分相似，暗红纹路里还渗着细密的金砂，能重启吗？

需要时间推演。红衣女使的指尖在符文上快速点按，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，但现在...

先逃！阿月突然拽住林弈的衣袖。

她的银芒瞳孔里映着不断逼近的裂缝，地脉断裂的速度比我感知的还快！

一行人跌跌撞撞冲出地洞时，暮色正漫过山头。

林弈回头望去，那座藏了千年秘密的地下空间正发出沉闷的轰鸣，像头垂死的巨兽。

最后一线天光里，他看见那枚漆黑棋子裹着血雾冲上云霄，转眼就消失在阴云里。

呼...老周的影傀放下孩童，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总算捡回条命。

话音未落，山风突然卷起腥气。

林弈的后颈汗毛倒竖，他看见前方的灌木丛里渗出大片黑影。

那些黑影像被揉碎的墨汁，逐渐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——有的穿着官服，有的裹着粗布短打，最前面那个甚至戴着棋脉教特有的青铜面具。

棋灵游魂。苏烬残魂的声音突然冷得刺骨。

他的身影在黑影前浮起，半透明的指尖虚按在琴弦位置，它们是被初代棋宗吞噬的棋手残念，现在被虚空棋子唤醒了。

为首的黑影发出尖啸，指甲般的黑雾刺破空气。

林弈旋身将阿月护在身后，腰间短刀出鞘——这是他从父亲旧物里翻出的，刀鞘上还刻着已经磨平的林字。

战斗比想象中惨烈。

这些黑影刀枪不入，被砍碎的部分转眼又聚成新的躯体。

阿月的棋灵感知在黑暗里成了双刃剑，她能看清黑影的攻击轨迹，却也被那些残念搅得头痛欲裂，额角的冷汗把衣襟都浸透了。

阿月！林弈砍开扑向她的黑影，短刀却被黑雾腐蚀出斑驳缺口，退到我身后！

不行...阿月咬着唇，银芒瞳孔里泛着血丝，它们...在找我。

林弈心头一沉。

他想起阿月的玉牌融入虚空棋子的瞬间，想起她觉醒时说的我能听见棋子在说话——原来棋灵感知不仅是能力，更是引鬼的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