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这件作品,暂定名为《都市回响》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,
“它不是一件简单的饰品,而是一首关于现代工业文明的诗,一曲献给被遗忘角落的挽歌。”
他指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齿轮道,
“这枚饱经沧桑的齿轮,象征着工业时代冰冷的运转与最终的停滞,锈迹是时间的泪痕,记录着辉煌与落寞。”
他又指向那些电路板碎片,
“这些看似破碎的电子元件,代表着信息时代的碎片化与科技异化,迷幻的光泽下。
隐藏着人类在数据洪流中的迷失与焦虑。”
接着是那些闪烁着怪异光芒的碎玻璃链条,
“这破碎的彩色玻璃,如同都市夜晚的霓虹,折射出繁华背后的空虚与易碎。
它们与冰冷的链条结合,象征着个体在僵硬社会结构中的挣扎与闪光。”
最后,他拈起那个变形的易拉罐拉环:
“而这个不起眼的拉环,则是日常生活中最微小的符号,代表着消费主义浪潮下被忽视的个体价值,它的扭曲,正是对标准化、模式化审美的无声反抗!”
秦朗的解说抑扬顿挫,声情并茂,眼神时而忧郁,时而激昂,配合着各种哲学名词和艺术术语,愣是把一堆破烂说得意义深远、内涵丰富,仿佛不是垃圾,而是思想的结晶。
评委老师们被他这一通天花乱坠的“概念轰炸”说得一愣一愣的,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嫌弃,忍笑,震惊,逐渐转变为一种......茫然和困惑。
他们看看台上那个实实在在的“怪东西”,又看看秦朗那副一本正经、充满“艺术哲思”的表情,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。
“所以......”那位古板的女教授忍不住开口,语气带着些许迟疑,
“你们的设计理念是......批判现实主义?”
“老师,您说得都对,但又不完全对。”秦朗立刻接话,笑容倒显得有些高深莫测,
“艺术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多义性。
我们更希望将解读权交给观众,让每个人从中看到不同的‘回响’。”
这话说得,简直是滴水不漏,充满了“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说啥但感觉很厉害”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