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凝光微微颔首。
每年此时,璃月万人空巷,只为恭迎岩神摩拉克斯降下神谕,指引商港来年兴衰。
“愚人众最近活动频繁。”夜兰眼中闪过一丝冷芒,“我会盯紧他们,确保典仪万无一失。”
“麻烦你了!”凝光望着远方的夜色。
“走了!”说完,夜兰径直离开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夜风撩起凝光鬓边的金穗。
她凭栏远眺的侧影在群玉阁的灯火中格外寂寥。
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时,她头也不回地开口:“百闻,北斗船队的批文已经……”
“母上,是云裳。”少女提着琉璃宫灯走来,暖光映亮了栏杆上未散的烟丝。
凝光转过身,烟杆上的流苏微微晃动:“这么晚了,有事?“
凌云裳将宫灯挂在檐角,灯影里忽然轻声道:“女儿来陪您聊天解乏。”
凝光轻笑一声,烟杆轻点栏杆:“说吧,想跟为娘聊什么?”
凌云裳咬了咬唇,鼓起勇气:“是关于爹爹的事......您明明接受了我的存在,为何始终不愿正视爹爹?”
“嗒“的一声,烟杆敲在玉石栏杆上。
凝光望向远处的海港,目光悠远:“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......”
她的声音带着海风般的凉意,“你可知我幼时曾赤着脚在码头卖鱼?为了一枚摩拉,要捡一整日的贝壳海货。那些商贾......”
她的指尖微微收紧,“连看都不愿看我捡的垃圾一眼。”
凌云裳看见母亲眼中,闪过一丝往日的锋芒:
“但如今,那些人都要仰望这座群玉阁。”
“所以我从小就知道,靠山山倒,靠树树倒的道理,这一生能靠的只有自己。”
“母上......”凌云裳轻声道,“可若这山是连岁月都磨不灭的磐石,这树是千秋不倒的苍松呢?”
夜风骤起,吹散了凝光吐出的烟圈。
“这世间万物,哪有不被磨损的道理?”她的声音轻得像烟,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,“磐石会风化,苍松亦会枯朽。”
“爹爹就是磨不灭的磐石,千秋不倒的苍松!”云裳忽然上前一步,绣鞋踏碎满地月华。
少女眼中跳动着执拗的光,像极了凝光年轻时在码头攥着贝壳不松手的模样。
凝光怔了怔,忽然失笑。
烟杆敲在云裳额头,发出清脆的“咚”声:
“去睡吧,小胳膊肘往外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