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岳轻轻摆手,衣袖带起清风:“何须追随?做你们自己便好。”
目光转向被困的魈,淡淡道:“区区业障,举手之劳。”
“浮舍……大哥?”他忽然停止挣扎。
金瞳剧烈颤抖着看向风墙外。
四位夜叉单膝跪地的身影在夕阳下镀着金边。
那是五百年来夜夜入梦都不敢奢望的画面。
凌岳指尖轻抬,一缕清风缠绕上魈的额间:“散。”
刹那间,业障如退潮般从七窍涌出,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面。
伐难立刻甩出水袖将其绞碎。
应达的火焰随即焚尽最后一丝污秽。
“我这是......”魈踉跄着从半空坠落。
和璞鸢“当啷”一声掉进芦苇丛中。
浮舍四只强有力的手臂同时接住了他。
“浮舍......真的是你?”魈的声音颤抖着。
“金鹏,那你看看我是谁?”应达一个箭步窜上前来,火红的发梢在夕阳下跳动。
魈的瞳孔微微颤动,嘴唇轻启却说不出话。
“笨呀!连话都不会说了吗?”应达叉着腰,眼中却闪着泪光,“我是应达呀!”
“是......是应达。”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千年来的磨损,我从未忘记过你们......”
他的目光越过浮舍宽厚的肩膀,看到后方含笑而立的弥怒和伐难。
“金鹏!”弥怒爽朗的声音传来。
“金鹏......”伐难温柔地唤道。
魈的眼中瞬间盈满泪水:“我是不是......已经来到地府了?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四人......”
弥怒闻言哈哈大笑,笑声惊起芦苇丛中的水鸟:“这孩子,怕是被我们吓傻了!”
他上前用力揉了揉魈的头发,就像千年前常做的那样。
魈的手指深深陷进浮舍的臂甲里,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——是真实的。
“疼吗?”应达突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,火元素在指尖带起小小的火花,“这样总该相信,我们还活着吧?“
魈怔怔地看着额前飘起的青烟,千年未变的熟悉痛感让他瞳孔剧烈收缩。
伐难的水袖拂过他染血的衣襟。
弥怒已经大笑着揉乱他的头发:“臭小子,当年偷喝我桂花酿的时候可没这么呆!”
“看清楚了!”浮舍扯开衣领露出那道横贯胸膛的伤疤,“这伤口还是替你挡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