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会往下沉一点，离万劫不复更近一点。

那些笑声，就更兴奋一点，其中还掺杂着无数厉鬼哭嚎。

但在黑暗中的清醒，比在光明中的清醒困难数倍。

好几次，张芄生几乎就要下坠，他无法在黑暗中保持清醒。任何人都不能。

但每当这些时候，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个声音，“想想你最痛苦的事。”

兴奋可以让一个极度疲惫的人睡不着觉，痛苦也能。

当无法兴奋的时候，就只能痛苦。

张芄生想起了很多往事，从他出生开始，到现在

小伙伴是如何将他的飞船踩碎，老师为了一点小事叫他吃粉笔，因为一声争辩而挨了父亲一把掌，自己仅与校花说了句话而被打得鼻青脸肿，和别人打架后被抓进局子蹲了一周，单位上领导天天让他去接他的情人，心情不好就随意克扣工资....不仅有现实中的，还有他幻想中的。

他甚至幻想出，曹群拿到自己资产是如何得意，黄四是如何逼迫自己女友接客...

每一点他都不放过，每一点他都细细咀嚼。

仇恨取代了睡意，愤怒冲淡了恐惧

他感觉到自己终于开始向上漂浮。

但为何天使的呼声还是那么遥远？
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，好似无数个轮回，一生的痛苦也被自己品尝了无数遍。

但他突然觉得，不愤怒了，没有仇恨，也没有痛苦

当然更没有恐惧

一切都变得那么安详，即使在他最不堪的记忆中。

因为他想起了一张脸

那个下午，在被树叶割碎的阳光下，叶子对自己露出的笑脸。

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。

接着，心底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“你知道真相了。”

这是自己的声音？

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在自己心中响起？

因为自己已不是自己。

张芄生还是张芄生吗，谁也没有答案。

但两个月以前，他看到的影子，和故人的鬼魂，确是真实的。

甚至比他自己还真实。

这一切，还要从4000年前的玛雅文明说起。

大家都知道2012世界末日这个事，玛雅人的文献中，2012年12月21日这一天是时间终结的一天，循环在这天结束，长年历也在这天终止。

当然，在这之前的很多影视作品和末日言论的渲染，确实让极小部分人感到不安。但当2012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