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那能不能不下毒,直接收买人刺杀呢?”
陆机反问道:“怀冲,这种事情,你敢假手他人吗?”
刘羡确实不敢,毕竟能够用金钱收买的人,也极容易出卖别人,一旦暴露了自己,那结果将是灾难性的。他心中否定了这个方案,又问道:
“贾模也是人,他不可能永远都这么活动,除了家里和宫中,他肯定还出来过吧!有没有办法引他出来,在路上进行伏击?”
陆机回忆了片刻,陈述道:“贾模的行动确实也有例外的时候,但基本都是因为公事。诸如到太学征辟学生,到太社拜祭天地。但这种事情,他就会前呼后拥,随从甚众,恐怕是无法下手的。”
“没有人能邀请他出来吗?”
“据我所知,恐怕是没有。”陆机也露出苦笑,他感慨说:“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交往可言,不管邀请他的人多么位高权重,他也会婉言拒绝。太子当年娶太子妃的时候,几乎邀请了所有的洛阳权贵与名士,可即使这样,贾模仍然没去,我不相信现在就有人能把他约出来。”
刘羡听了大感棘手,这个人竟然没有半点破绽?他起身徘徊思考,在心里想道:这绝不可能,世上绝不会有无懈可击的人,更何况他与贾谧皇后绑定得如此之深。等等,贾谧?
想到这里,刘羡忽然灵光一闪,他回头问陆机道:“士衡,你好好想想,贾谧有没有能约出贾模的时候?”
陆机一愣,随即失笑道:“怎么,难道贾谧能遂你的心意不成?”
刘羡道:“做事又不是看好恶,重在因势利导。战场上,不也讲究围魏救赵、减灶诱敌吗?我骗贾谧一招,未必不成,你先帮我想想,贾谧能不能约出贾模?”
陆机听罢,觉得刘羡说得有理,便仔细回忆过往道:“一般来说,贾长渊若是有事需要问计,是会回到鲁公府,专门去请教贾模的。这几年大多如此,嗯……不过似乎有一次例外……”
“那一次,贾长渊在金谷园喝醉了,就想要羞辱国子祭酒庾旉,让他学驴叫。”
“庾旉?”
“怀冲,你知道的,庾旉的父亲是庾纯啊!就是那个当年当众羞辱过贾充,问他‘高贵乡公何在’的那个人。”
“哦。”刘羡恍然,“贾谧想报复回去?”
陆机苦笑道:“是啊,但庾旉哪里肯干?当年齐王党争,他就是敢顶武皇帝的人。因此不仅不愿意低头,还倔脾气上来了,当众骂贾长渊无才无德。贾谧一气之下,就在金谷园内挖了个坑,把他活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