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担任紧要的官职,弄个六品京官还是不甚费力的。去关中,他要去当什么官呢?按常规来说,刘聪是匈奴人,朝廷不会任命一个胡人成为地方郡守的。
结果也正是如此,刘聪解释说:“新任的新兴太守郭颐,是我的故交,我已经和他说好了,今年十一月,我就去给他当主簿,一周后,我就要动身起程。”
“主簿?”这个回答更让刘羡不解了,他道:“那也太大材小用了。以玄明你的本事,哪怕当征西军司都绰绰有余啊!”
“原来只能当征西军司吗?”
“如果你想听好听的,我也可以说,哪怕你当征西大将军,也当之无愧啊!”
听到这句话,刘聪哈哈大笑起来,过了片刻,他又伤感说:“我也想当征西大将军啊!可惜,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,只能去当一个主簿。”
“为什么?”刘羡实在不明白,他为什么要舍弃在洛阳做官的机会,而要前去关中。
“当然是为了躲避接下来的大祸。”刘聪在一处空地上止步,回顾刘羡的脸色道:
“这一次的洛阳动乱,恐怕非同小可,我不是瞎子,自然也看得到,现在整个洛阳上下,不是好乱乐祸的疯子,就是摩拳擦掌的傻子。唉,可惜,这样一场大戏,我一个匈奴人,是没有机会参与的。既然没法参与,这个时候不设法避祸,难道等着刀砍到我头上?”
原来刘聪已经看到这一步了,刘羡恍然大悟,他对于刘聪的评价深感认可,失笑道:“原来是疯子和傻子,你说得不错,在这样的地方,确实不应该待下去了。”
这个时候,他大概也明白刘聪的意图了:“所以,你找我出来,是要来告别的。”
“是啊,我在洛阳认识的人虽多,但能入我眼的却不多。”
刘聪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刘羡的眼神,肃然道:“你算是一个我认可的对手。”
刘羡闻言一凛,他嘴上还是说笑道:“我还以为,你要说朋友。”
“朋友也可以是对手。”刘聪徐徐道,“不过我知道,你和我终究是那种对手。”
刘羡听得清楚,他的意思是,只为分出胜负而击败对方的,纯粹的敌手。
“你为何这么认为?”
“因为天下将乱,群雄逐鹿,最终只会有一个主人。而你刘怀冲,是绝不可能做臣子的那种人。”
刘聪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,以迅雷之势架在刘羡的脖子上,而后打量着刘羡的神色,慷慨激昂地说道:
“你为何刚才说那些可怜我的话?莫非你以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