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说了一句“去金谷园”,便阴沉着脸,望着窗外的景色生气。和郁紧跟着坐上来,宽慰贾谧道:
“鲁公何必置气?太子用这种鬼蜮伎俩,正说明正面拿您和皇后毫无办法。”
贾谧冷笑道:“毫无办法?可我看满奋这猪肠老贼,分明已经变心了!”
“这还是只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,若我们不想办法回击过去,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倒戈!”
和郁也持相同的看法,他说:“确实如此,但满公有一句话说得不错,把这件事闹大,恐怕会对您和皇后殿下不利。”
“你也劝我忍气吞声?!”
“这……”和郁连连摆手,求饶道:“是在下无能,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。”
贾谧再次将目光移至窗外,看着街道上喧嚣又麻木的人群,口中说道:“没有什么难办的,若不能将太子废除,我就是抓了一百个、一千个太子党,又能如何?昨天蹦出来一个成都王,今天蹦出来一个淮南王,明天又会蹦出来一个齐王。”
“司马遹这个狗杂种,没有明着杀人的胆子,暗地里放冷箭的本领倒是不少,若不废掉他,换上一个听话的太子,麻烦就会无穷无尽。”
贾谧的语气很轻,但份量却极重,即使和郁早就猜到过贾谧的想法,此时也悚然一惊,他有点想窥视贾谧的神情,但很快又收住了,而后极快地问道:
“依您看,应该怎么做?”
“司马遹用这种伎俩,无非是以为,这样能宣扬姨母的丑闻,败坏姨母的威信。呵,他这些年来为了保命,做下了不知多少丑事,我要是替他稍作宣扬,废他还不是轻而易举?”
贾谧说罢,就等着和郁迎合的赞同声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沉默。他回过头,发现和郁正低头沉思,便追问道:
“你觉得如何?”
“啊……”和郁抬起头,说道:“鲁公,我在想……太子有何丑事?”
“他的丑事,莫非还用我多说?”贾谧闻言有些想笑,堂堂天朝太子,平日的喜好是杀猪称肉,这还不够不成体统吗?
和郁继续道:“在下的意思是……太子殿下,可有害人的丑事?”
这句话一落地,顿时打断了贾谧的长篇大论,让他哑然了。
他本想斥责司马遹奢侈,可转念一想,在士族中间,奢侈简直不值一提,至少他远远比不过自己;再想斥责司马遹放浪,可司马遹后宫和睦,所敬爱者,无非是太子妃王惠风与蒋美人;若要斥责司马遹为人酷虐,可他从未害过人命,无非是用针扎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