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后视镜的玻璃已经不翼而飞,前保险杠也“嗒嗒”的响个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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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响声让车夫们忐忑不安,面带忧惧。
坐在车里的是蜜獾,他矮矮胖胖,不动声色,腰间别着一把手枪。
蜜獾是卡纳村的地主之一,生性贪婪,为人狡诈。
他盘剥着所有人力车夫,控制着马路。只要你靠道路生活,那就得给他交份子钱。
茶铺里的这些车夫,为巴士上下来的客人拉车,所有收入都要分他三分之一。
车里还坐着蜜獾的兄弟,乌鸦。
他的地盘是附近的某个小山头,那里满地碎石,没法耕种。但土坡上的草,羊群很喜欢吃。
牧羊人在那边放牧,也要给他交买路钱。如果谁不给,乌鸦就用带尖的木棍在他背上敲个洞,这就是他绰号的由来。
这两个禽兽都住在卡纳村子外的高墙大院内,他们有自己的庄园。除了收钱,基本不会出来。
车夫们排着队交钱,没人抱怨,也没人不满,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讨好的笑容。
蜜獾不假辞色,那些收入微薄,上交分子钱也微薄的人,还会遭到他的喝骂。
穆纳转身回到茶铺,拿起角落里的大煤块,用砖头使劲砸,一下的一下的砸,直到煤块碎的七零八落。
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人力车夫,后来实在受不了蜜獾他们的盘剥,离开了村子。
村子里的很多男人也都走了,没办法,地主不走,只能他们走。
那两只禽兽会榨干村里的每一滴油水,直至吸个精光。
走投无路的村民只能去外地讨生活,他们每年都会聚在茶铺外等巴士。
车一来,他们就一拥而上,挤着坐在车厢里,紧紧的抓着扶手站着,爬到车顶上去,一路驶到瓦拉纳西。
到了那里,他们又蜂拥着冲进火车站,挤上火车,爬车顶上去,前往勒克瑙、新德里找份糊口的工作。
雨季前一个月,他们又纷纷从新德里、勒克瑙回来。
人变得更瘦、更黑了,本来气鼓鼓的肚子又装了一肚子气回来,不过口袋里多了几个钱。
女人们在家里等着他们,她们躲在门后,等男人走进家门,就一下子跳出来,大叫一声。
就像野猫看见了一大坨肉,女人激动的捶打男人,嚎啕大哭,大声尖叫。
那也是穆纳最开心的时光,他会跑到父亲身边,爬上他的背,摩挲着他的身体,从额头到脖子。
渐渐的穆纳的父亲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