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生死存亡之刻,他们必须一致对外,他们发觉原来只要身为幕民就是别人眼中的原罪。
那些幕民年轻人,此刻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,他们现在满脑子只有复仇、复仇.
雅拉汗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手中的勺子,待米饭不再烫口后,才把它送到母亲嘴边。
“大米真香呀,”简咀嚼了两口,眼中闪过满足和怀念,“如果孟买也跟以前一样就好了,小麦雪白雪白的。你带着家当走在街上,不会有人过来抢”
“母亲.”雅拉汗又挖了一勺米饭。
简叹了口气不再多说,她的手呈畸形扭曲状态,腰部以下高位截瘫。发生骚乱的那一天,她被冲进来的印度教徒高高举起,然后猛的摔在了水泥地上。
她刚从医院回来,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健步行走,也不能做印度香米、烤羊排,然后大宴群客,把客人喂的饱饱的,包括邻里上门来的印度教徒。
她开始怀念过去,那时候人总是好的。如今新不如旧,过去永远比现在好。
“家里的丝绸”又吃了一口饭,简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会好的,不用担心。”雅拉汗轻声安慰,眼神平静。
他们家原本在楼下有个丝绸店,后来被烧了。店面也被政府毫无理由的收回,接着转给了另一个人,如今那里的招牌变成了“马拉地床垫”。
“我晚上回来。”替母亲擦擦嘴,雅拉汗慢慢退了出去。
关上房间门,他看了眼客厅墙上的卡通书包,目光闪动,它还在等它的小主人。
雅拉汗来到屋外,有另一个年轻人正在楼道边等他。他们彼此点头,又一言不发转身离开。
阿萨德骑着摩托车来的,雅拉汗坐在他身后,他们要先去一个地方。
“会有人照顾叔母的。”中途,阿萨德转头安慰他。
雅拉汗不知道该说什么,阿萨德总是这样乐观。
阿萨德的哥哥和父亲在骚乱期间误闯了印度教徒的地盘,他们被人打昏。然后被浇上汽油,一把火烧了。
他们的尸体被人扔在铁轨边上,都腐烂了,有整整十天的时间。乌鸦来吃他们的肉,野狗也来吃他们的肉。
警察不肯把尸体移走,乔格什瓦里警局说这里是戈尔冈警局的辖区,戈尔冈警局说这里是铁路警的辖区。
最后等得知消息的阿萨德来找时,地上已经分辨不出什么,遍地垃圾掩盖了一切。
喏,就在前面的那段路。右侧是高楼大厦,左侧是巨大的垃圾场。一群男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