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体,下颚抵着她的额头,声音艰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。
“好,我答应你,晚晚,别怕,我答应你,我们一定保住孩子,一定。”
为了安抚她,哪怕是饮鸩止渴,他也认了。
先让她平静下来,其他的,他会想办法,他一定能想到办法。
季晚听到他的承诺,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些,却依旧死死地抓着他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,嚎啕大哭起来,将所有的恐惧和悲伤,都倾泻在他的怀里。
病房里,只剩下她压抑不住的哭声,和男人沉重而坚定的心跳。
窗外,夜窗外,夜色如墨,浓稠得化不开。
迟温衍抱着季晚,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,直到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,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。
怀里的女人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他臂弯,眼皮沉重地耷拉着,却依旧不肯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。
那点力道,微弱却固执,是他刚刚许下的承诺,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。
迟温衍低头,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承诺有多么冲动,近乎于自欺欺人。
医生的话还言犹在耳,那微弱的心跳,那汹涌的鲜红。
保住孩子?谈何容易。
但他不能收回,至少现在不能。
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动作温柔得不像话。
“睡吧,晚晚。”他的声音放得极轻,带着安抚的力量,“睡一觉,醒来就好了。”
季晚像是听懂了,又像是没听懂,只是鼻音浓重地嗯了声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呼吸渐渐变得平稳,却依旧蹙着眉,睡得极不安稳。
迟温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在床上,替她掖好被角。
他直起身,看着她沉睡的容颜,眼底的猩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。
他转身,动作轻缓地走出病房,轻轻带上门。
走廊里,助理正焦急地等候着。
“迟总……”迟温衍抬手,打断了他。
“联系所有能联系上的专家,24小时待命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,“不惜一切代价,我要最新的治疗方案,现在。”
“还有,给我查清楚,她为什么会摔倒。”他眼神骤然变得凌厉,“护工呢?当时在干什么?”
一股山雨欲来的低气压,以他为中心,迅速弥漫开来。
为了季晚,为了那个岌岌可危的孩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