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问题，每一个都直指枫丹最核心的秘密与那维莱特自身最大的困惑。他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凌越面前，等待着对方的“判决”或“指引”。

凌越终于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，转过头，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神情恳切、眼中充满了求知渴望的水龙王。

他并未立刻回答那维莱特的问题，反而伸出手指，指向了办公室角落里摆放着的一个精巧的发条摆件。那摆件的齿轮正在精确而有规律地转动着。

“你看这个，”凌越淡淡开口，“齿轮啮合，指针转动，分秒不差，精准无比。这像不像……你们枫丹所追求的‘秩序’与‘律法’？”

那维莱特一愣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枫丹的社会运转，确实如同最精密的机械一般，试图将一切都纳入规则的轨道。

“但，”凌越话锋一转，“当这发条上紧到极致，当齿轮的转动不再有丝毫的间隙与润滑，当它为了维持这种‘精确’而拒绝了任何调整与适应……那么，它距离彻底卡死、崩坏，还远吗？”

那维莱特瞳孔骤然收缩！他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！

凌越继续说道，声音依旧平淡，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那维莱特的心头：

“水之本性，在于流动，在于包容，在于随物赋形，而非一成不变。强行以‘律法’之框，束缚‘水’之无形，如同以坚冰封锁大河，看似稳固，实则早已积蓄了足以冲垮一切的暗流。”

“原始胎海，便是那被压抑、被扭曲、无法正常循环的水之本源‘怨念’的集合体。其‘溶解’之力，并非诅咒，而是……法则失衡后的必然反噬。如同被堵塞的河流，终将冲毁堤坝。”

“至于你这水龙，”凌越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维莱特身上，“你的力量源自这片水域，你的职责在于维持此界水脉的平衡。但你却将过多的精力，投入到了维护那套漏洞百出的‘审判’体系，扮演着一个……并不完全属于你的‘法官’角色。你如同一个优秀的河道管理者，却不去疏通河道，反而忙着在岸边给过往的船只定罪。本末倒置，力量自然难以圆满。”

“平衡，并非压制混乱，而是……引导混乱归于有序。疏通，而非堵塞。容纳，而非排斥。这，才是水之德，亦是……龙之责。”

一番话，如同剥茧抽丝，将枫丹问题的根源、胎海的本质、以及那维莱特自身力量的瓶颈，都赤裸裸地剖析开来！

那维莱特只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！无数困扰了他千百年的迷雾，在这一刻豁然开朗！他看着眼前这位平静阐述着大道至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