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越穿行在须弥茂密的雨林之中，朝着人类聚居地的方向前进。他对这个世界的地理方位似乎有着天然的直觉，或者说，他所感知到的并非简单的方向，而是法则与能量流动的脉络。

随着他越来越靠近须弥的城镇区域，空气中那股由“虚空”系统散发出的、无形的、试图连接和汲取一切信息的能量波动，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和……密集。

这种感觉，让凌越略微有些不适。就像一个习惯了清净自然的隐士，突然走进了喧嚣嘈杂、信息爆炸的闹市。这种由外力强行构建的、覆盖整个区域的“意识网络”，在他看来，不仅效率低下，而且……充满了对个体自由意志的侵犯和扭曲。

他并未刻意去对抗或干扰这个“虚空”系统。仅仅是他自身的存在，他那源自“大道”本源的、浩瀚无边的意识与规则场域，与这个脆弱的人造信息网络，在最根本的层面上，产生了无法避免的……冲突。

如同将一块烧红的烙铁，投入了一盆冰水之中。

嗡——！！！

几乎是在凌越踏入须弥城外围、虚空终端信号开始覆盖的区域的瞬间！

异变，毫无征兆地发生了！

须弥城，这座建立在巨大圣树之上的智慧之都，平日里依靠虚空系统维持着高效运转的城市，在这一刻，仿佛被按下了混乱的按钮！

无数正在使用虚空终端获取信息、进行交流、甚至只是将其当作装饰佩戴在耳边的民众和学者，愕然发现，他们眼前那原本清晰稳定的虚拟界面，突然开始疯狂地闪烁！跳动！甚至……直接黑屏！

街道上，店铺里，教令院内……成千上万的虚空终端，在同一时间，集体出现了严重的异常！

有的终端屏幕上开始滚动着混乱不堪、毫无意义的字符和图像，如同被病毒入侵；有的终端则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，能量核心过载，冒出缕缕青烟；更有甚者，一些品质较差或者连接过于紧密的终端，竟然直接“嘭”地一声，在佩戴者的耳边炸裂开来！虽然威力不大，却也足以造成恐慌！

“怎么回事？！我的虚空坏了！”

“我的也是！完全连接不上了！”

“啊！好痛！它……它炸了！”

“救命！虚空是不是被污染了？！”

“是禁忌知识！一定是禁忌知识泄露了！”

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须弥城内蔓延开来！虚空系统，这个早已融入须弥人生活方方面面、被视为智慧与便利象征的存在，它的突然瘫痪和异常，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