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偏向哲学的问题。他想了想，说道：

“命运如长河，‘道’规定了河道的大致流向，此为定数。”

“但河中的每一滴水，每一条鱼，它们的具体轨迹，相互间的碰撞与聚合，却又充满了无数的可能，此为变数。”

“定数不可违，变数犹可握。智者顺势而为，于变数中寻得最优解；愚者逆流而上，最终被定数碾碎。”

“至于你……”凌越的目光在她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上扫过，“你这只小狐狸，似乎总喜欢在岸边拨弄水流，自以为掌控了鱼儿的轨迹，却不知……你本身，亦是河中的一叶浮萍罢了。”

一番话，如同晨钟暮鼓，再次狠狠敲击在八重神子的心头！

定数与变数？长河与浮萍？

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观察者和操纵者，却没想到，在对方眼中，自己也不过是命运长河中随波逐流的一员？

这个比喻，是如此的形象，如此的……扎心！

八重神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她看着庭院中随风飘落的绯樱，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平静喝茶的男人，第一次对自己的定位和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，产生了深刻的反思。

一直以来，她游戏人间，玩弄权术，看似潇洒不羁，实则……是否也只是在命运的河流中，徒劳地挣扎，试图抓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？

或许……真的该换一种活法了？

这一刻，八重神子对凌越的态度，似乎终于从最初的好奇、试探、敬畏，开始朝着某种更深层次的、近乎“求道”的方向转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