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到。
“其他的呢?”
江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李文忠扑通跪在地上,防护服的膝盖处沾满了泥土:“下官真的不知...转运使说路上遭了山洪...”
江临突然笑了,笑声在空旷的粮仓里回荡,听得李文忠毛骨悚然:“李大人,你知道在我家乡,这种时候会怎么做吗?”
不等回答,江临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台黑色仪器:“这是测谎仪。你说一句‘物资确实被山洪冲走了’,我们马上就知道真假。”
李文忠面如死灰,额头抵地:“大人饶命!下官...下官只是...”
“滚起来!”
江临一脚踹翻旁边的米袋,霉变的米粒洒了一地,“带我去见赵明辉!”
走出粮仓时,江临注意到墙角蜷缩着一个老人,正小心翼翼地捡拾地上散落的米粒。
那米已经发黑长毛,老人却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。
江临的眼眶突然发热,他蹲下身,将口袋里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老人。
江临的系统空间也并没有存储多少粮食。
“老伯,再坚持几天。”他轻声说,“我保证,不会再有人饿肚子。”
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干裂的嘴唇颤抖着,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不住地磕头。
接下来的路上,江临沉默得像块石头。
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触目惊心——一个母亲抱着死去的婴儿不肯放手;几个壮年男子为半块发馊的饼大打出手;甚至有灾民在啃食不知名的野草,嘴角渗出绿色的汁液...
“大人,前面就是临时医棚。”
李文忠指着一座比其他草棚稍大的建筑,“赵参政应该在那里。”
还未走近,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沙哑却坚定的声音:“把最后那包消炎药给三号床的孩子!我没事,伤口包扎一下就行...”
江临的脚步顿住了。
这声音...是赵明辉?
记忆中那个油腔滑调的苏州知府,声音总是带着谄媚的上扬尾音,何时变得如此沉稳有力?
掀开医棚的布帘,眼前的场景让江临怔在原地——
赵明辉正半跪在地上,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包扎腿上的伤口。
他身上的官服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,袖口和衣摆沾满药渍和血污。
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——手掌缠着脏兮兮的布条,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,明显是受了伤却未得到妥善处理。
“动作轻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