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让我感到一阵无力和悲哀。

同时，那些神秘的“密钥脉冲”，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有规律地、成串地出现，但通过监测设备，我偶尔还是能从她的脑波活动中检测到它们的【残留痕迹】。而且，这些残留脉冲的结构似乎变得更加复杂、更加难以预测，仿佛那次冲击波不仅激活了它们，也彻底打乱了它们原有的秩序。

我意识到，楚瑶虽然活了下来，但那次数据冲击波，那次作为“钥匙”的冒险，已经【永久性地改变了她】。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、只需要被保护的妹妹了。她的身体里，她的意识中，似乎多了一些……我完全无法理解的、充满了未知和潜在风险的东西。

我开始利用我有限的知识和资源，为她进行康复治疗。调整维生液的配比，进行轻柔的物理疗法，尝试用一些舒缓的音乐来安抚她敏感的神经，并耐心地、一点点地帮助她梳理混乱的记忆（避开那些可能刺激到她的部分）。我尝试去理解她身上发生的变化，记录下她每一次失神、每一次对特定频率的反应、每一次脑波中出现的异常脉冲，希望能从中找到规律，找到帮助她的方法。

与此同时，我自己的伤势也需要处理。腿部的骨折在缓慢愈合，但后颈那彻底报废的BCI接口留下的伤疤，却像是永恒的烙印。它时常传来阵阵神经性钝痛，尤其是在阴雨天或者我精神压力过大时。更糟糕的是，失去了BCI的辅助，我的计算能力和对复杂信息的处理能力大幅下降，这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焦虑。我必须学会在没有它的情况下生存和思考。

我常常会在照顾楚瑶的间隙，走到据点的通风口，透过新安装的义眼，眺望外面那片在【蜂巢】崩溃后变得更加混乱但也似乎多了一丝“自由”气息的废土。高高在上的穹顶铁幕出现了裂痕，旧的秩序正在崩塌，新的力量在废墟上萌芽。

我问自己，这一切……值得吗？为了复仇，为了所谓的“自由”，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，让瑶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让我自己也变成了这副残破的模样……

答案，我不知道。

或许，根本就没有简单的答案。

胜利的喜悦，早已被现实的沉重代价冲淡。我能做的，只有承担起这份责任，努力地、笨拙地，去疗愈这些伤痕，去面对这个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