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十分响亮,整个酒楼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狄浪看着周围惊异的目光,暗想:“果然女人是得罪不得的。”
他苦笑道:“这个,不太好吧。”那女子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,然后扭头便走,看也不再看他一眼。狄浪长叹一声,站起身来,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子,随手抛在桌上,走了下去。
酒楼外,很好的阳光。
然而已是深秋的阳光。深秋的阳光已没有了夏日里的热情,春日里的温柔,却又多了几分萧索,几分落寞。
狄浪已很久没有喝过竹叶青,也很久没有再看到眼睛那么亮的女子。他喝的是塞外的烧刀子,看到的只有刀和血还有充满惊恐与痛苦的眼睛。
就连烧刀子,也热的得像血。
而他,就在塞外呆了十年,整整十年他没有回到过江南,没有看到过如画的风景,没有见过如花的女子。
这一天是十月廿八,风高云淡,天清气爽。
阳光透过窗格投射在房间里,在地上变幻成一个个光斑,而刘致远就静静的坐在那把宽大的椅子里,手中举着一把紫砂茶壶,不时的啜一口茶,双眼却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光影出神。
一切都很安祥宁静,猝然响起一阵敲门声。刘致远头也没回,他沉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施施然走进了一个人,这个人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天蓝色袍子,一头长发只用一根红绳松松挽了上去,脸上带着调皮的微笑。他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刘致远,说:“你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
“听说你狄浪卖的茶叶不错,所以我不请自来,尝上一尝,但这一尝才知道,也不过如此,可见盛名之下,其实难负。”刘致远举起手里的茶壶悠悠的说。
狄浪笑骂道:“你这混球,白喝了我的茶,坐了我的椅子还要说三道四的。”
“得了吧,我能来你这破地方,你就蓬壁生辉,无上荣幸吧。”刘致远转过身来,吃吃的笑道。
“还是说说看,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上身了?”狄浪问。
“不止是麻烦,还是个大麻烦。”
“此刻府尹大人正在发雷霆,着我要拿人呢。”
狄浪摸了摸鼻子,眨眨眼笑道:“你这混人,无事不登三宝殿啊!”刘致远放下茶壶,站起身来,在屋里来回转了转,苦笑道:“怎么,难道你竟不知道这几日出了几桩命案么?”
“哦?我又不是包打听。”狄浪扬了扬眉毛,从身旁拉张椅子坐下,“我这几日就是喝酒,听曲去了,倒不知道出了这事。”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