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染——案上摆着个青瓷瓶,瓶里插着几枝新鲜的枫叶。
“有人来过。”苏枕雪指尖轻抚枫叶,“而且刚走不久。”
楚忘忧的目光落在床头——那里挂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,是他十年前常穿的那件。衫子胸口处有个不起眼的补丁,针脚歪歪扭扭,是苏枕雪第一次学女红时的手笔。
“怀旧是种病。”苏枕雪忽然从背后抱住他,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后,“需要我帮你治治吗?”
楚忘忧转身,看见她眼中跳动的火焰。不是情欲,而是某种更炽烈的东西——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的唇贴上来时带着血腥气。楚忘忧尝到她舌尖残留的药味,苦涩中带着一丝甜。那是续命的丹药,也是催命的毒药。
“别多想。”苏枕雪咬破他的下唇,“就当我们还是十年前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。”
衣衫滑落的声音惊醒了梁上的燕子。当月光透过窗棂时,楚忘忧看见她心口那个刚刚愈合的伤疤——形如七星,最亮的那颗正对着心脏。
他的指尖抚过疤痕:“疼吗?”
“比不上这里。”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下方——那里有一道陈年剑伤,“你刺的。”
楚忘忧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动作粗暴得不像平日的他。苏枕雪却笑了,笑声像淬了毒的蜜:“对,就是这样。恨比爱长久,杀意比温柔可靠。”
窗外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。
楚忘忧的剑已经抵在窗纸上,只需再进一寸就能刺穿偷听者的咽喉。
“是山猫。”苏枕雪按住他的手腕,“别辜负良宵。”
(三)剑冢·谜底
朔月之夜,无星无光。
剑冢入口处的石碑上,“禁地”二字已被苔藓覆盖。楚忘忧以剑掘土,在第三铲时碰到了硬物——一块刻着北斗七星的青铜板。
“师父说的‘第三’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“苏枕雪跪坐在旁,指尖描摹着星图,“需要血祭。”
楚忘忧割破手掌,将血涂在天枢星上。青铜板开始发热,七颗星依次亮起红光。当最后一颗摇光亮起时,地面突然塌陷,露出向下的石阶。
石阶尽头是座圆形墓室,中央悬着一口青铜棺,七条锁链将其固定在半空。棺盖上刻着两个小字:
“忘忧”
”有趣。”苏枕雪绕着棺材踱步,“你的名字怎么会——”
锁链突然断裂!
青铜棺砸在地上,棺盖滑开,里面竟是一把剑——通体如玉,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