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在盯着我们,像一堆眼睛藏在暗处。老烟斗带我们走到镇子中央,停在一口枯井旁。井口用烂木板盖着,边上长满了黑乎乎的苔藓,空气里那股腥味像是从井里冒出来的。
“这是啥?”我忍不住问。
“镇眼。”老烟斗眯着眼,盯着井口,“阴槐镇的根在这儿。你爸当年要是来过,八成跟这井脱不了干系。”
我一听这话,心跳得更快了:“那咱们下去?”
“下去?”老烟斗冷笑一声,“你有几条命?”
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,陆凌川却开了口: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等。”老烟斗敲了敲烟斗,“月亮出来再说。阴槐镇的东西,白天藏得深,晚上才露头。”
我抬头看了看天,灰蒙蒙的,根本看不到太阳,更别提月亮了。可老烟斗这话说得笃定,我也不敢多问,只好点头。我靠在一堵土墙上,手里的刀还是没放下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雾气没散,天却暗得更快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耳边突然又响起那脚步声,比之前清晰,像就在几步外。我猛地站直,冲老烟斗喊:“又来了!”
他没动,只是眯着眼听了一会儿,低声说:“不是脚步,是敲门。”
“敲门?”我愣了愣,仔细一听,还真是。那声音轻得像指甲刮木头,咚、咚、咚,从旁边的屋子里传出来。我头皮一炸,转头去看,那屋子的窗户还是黑洞洞的,可门缝里却漏出点暗红的光,像血似的。
“老前辈,这……”我声音都发抖了。
“别动。”他低喝道,“谁也别过去。”
可这话刚落,那敲门声就停了,门缝里的红光却亮得刺眼。紧接着,门吱吱吱地开了条缝,一个干枯的手伸出来,指甲长得像钩子,死死抠着门框。我脑子嗡的一声,差点叫出来。
“老烟斗!”陆凌川低喊一声,手已经拔出枪。
老烟斗却比他快,一把灰粉撒过去,那手猛地缩了回去,门砰地关上,红光也灭了。可雾气里却传来一阵低吼,像一群东西被惊醒了,四面八方的屋子里都开始有动静,敲门声、脚步声,甚至还有低低的笑声,混在一起,像要把我们淹了。
“站一块儿!”老烟斗大喊,手里的烟斗敲得飞快,烟灰四散,像在画圈。我和陆凌川赶紧靠过去,背靠背站着,盯着雾气深处。那些声音越来越近,我甚至能听见指甲刮墙的声音,刺得耳朵疼。
“老前辈,这咋办?”我急得喊道。
他没答,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